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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太后难得的蹙眉道:“你父叛乱,云国皇后家世自当清白显赫。”
    朱雀亦步亦趋,淡淡的问道:“卿颜郡主家世当真是显赫无双,奈何云焕不爱。哦”
    文太后面容已有羞恼之色:“你离开这三年,帝后相处和睦,虽然谈不上恩爱,但也相敬如宾,你进宫才多长时间,又岂会看得真切。”
    朱雀下意识的看了太后一眼,眼含讥笑:“太后,云国的后宫果真是花开甚浓,嫔妃们表面风光无限,奈何每晚却是独守空闺,就连我们的皇后娘娘不也是守了两年空房吗?”
    文太后厉声呵斥道:“放肆。”
    朱雀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抚额低叹:“太后啊!这后宫的嫔妃们三年来可都是处子之身啊!这种事情若是传扬出去,只怕要贻笑大方了。呵呵……”
    文太后脸色青白交加,手掌狠狠地拍向桌子,厉斥道:“大胆朱雀!在哀家面前岂容你造次!”
    “太后这是恼羞成怒吗?朱雀无意冒犯你,只是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太后以前待我,总是一副雍容华贵,满脸慈悲。当年父亲叛乱,云焕受伤,您也可以镇静自若。那时,您待朱雀犹如亲人。即使是假的,朱雀毕竟也曾经感动过。”话说得越来越虚伪,朱雀发现自己真是越来越适合生活在这里!
    但是,这个地方包含着太多的伪装和欺骗!就连素来吃斋念佛的文太后都有这么多的秘密,更何况是别人!
    文太后幽幽一叹,语带轻松道:“你如果肯一直谨守你的本分,不惹出事端,哀家又岂会这般难以容忍你?如果不是你父谋反,你和云焕两情相悦,哀家也不至于赶尽杀绝!”
    朱雀扬起笑,定定的看着太后:“太后想杀我?”
    轻摇了几下头,太后坐正身体,对着她,说道:“哀家吃斋念佛多年,又怎会在你身上功败垂成,脏了双手!”
    朱雀低头,藏住唇角的冷笑。终于见到一个比她还要虚伪的人了,要说这后宫只怕她的手都要比文太后干净的多。
    朱雀轻声笑道:“太后既然不愿杀我,那太后预计对我怎样?”
    太后看着朱雀,沉静了一下,才道:“哀家希望你能够识时务,像三年前一样消失不见,不要出现在云焕的面前了。”
    朱雀的声音也冷了下来:“我凭什么要答应太后!”她当她朱雀是什么?棋子还是石头子,想扔多远就扔多远?
    太后轻轻的笑了:“就凭你现在身处寿和宫,在外面有皇上庇护你,哀家对你无可奈何,可是在这里,哀家最大,凡事也是哀家说了算,哀家若是现在杀了你,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朱雀不辨喜怒的说道:“太后顾虑的倒是很周全!”
    太后看了朱雀一眼,蹙眉道:“朱雀,你也不需要拿话来讥讽哀家,哀家若真是在这里伤了你,传出去名声受损倒无所谓,可是若因为你导致哀家和云焕母子关系受损,那就得不偿失了!”
    朱雀抬起头,露出笑容:“太后是担心你若真的杀了我,会让皇上记恨在心吗?”
    太后冷声道:“你真的以为皇上会为了你和哀家反目吗?”
    朱雀脸上泛起一丝迷离的笑容,淡声道:“为什么不可以?太后不是皇上,您虽然是他的生母,可是你们之间也只是形似母子罢了,难道皇上还和太后走心不成?”这就是后宫!表面是一家人,可是又有几个是血浓如水的!更何况文太后和云焕之间连最基本的骨肉情都没有。
    “你……”太后闻言,怔在那里!
    朱雀说的话,虽然大不敬,但却是事实,云焕和她的关系,也许连朱雀这个外人都不如。
    她不肯在皇宫里对朱雀下手,也是因为畏惧云焕的性情。
    她在皇宫里挣扎沉浮多年,自是不可能性情淡泊,做到真正的修身养性,但若朱雀不识好歹的话,她绝对不容她走出这寿和宫。
    “太后,走心也好,不走心也罢,在这深宫中,你能依靠的人只能是云焕。”朱雀冷淡的话,似提醒,又似威胁。
    这云国甚少有人知道,文太后暗中握有精兵三万,全是秘密训练的高手。现在零星分布在云国都城之中,各司其职,她也甚少动用他们。
    文太后那样一个懂得怎样隐藏自己内心真正思绪的高手,又怎会做一些毫无利己的事情来!
    她以前以为文太后这么做只是为了云焕的安危,但是后来知道了她的秘密,忽然间就明白了,原来很多事情,很多人,只有经过了时间的沉淀,才会越发看得清楚和透彻!
    文太后养兵不为防范玄洛和别人,而是为了防云焕。
    云焕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她担心事迹败露,未雨稠缪也在所难免。云焕三年不碰后宫女子,她很明显是坐不住了,最近借助玄洛即将迎娶青黛公主为侧王妃的事情,原本驱逐都城在番地安住的皇亲国戚纷纷携带家眷回来。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文太后已经想要放弃云焕这枚棋子,改用好掌控的政权傀儡了。
    如果到时候外有玄洛,内有文太后发动政变,那云焕的处境就不妙了。
    文太后眉目一闪,冷冷的说道:“云焕是哀家的亲生儿子,母子本该连心,又岂用你这外人来提醒。”
    “太后,这天马上就要变了。”朱雀意味不明的话语里,有一种洒脱的隐然,太后听了,也是心思一颤,脱口问道:“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