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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安的时辰,才放过她,慢悠悠地起了床。
    傅煊鸿在马场牵了一匹枣红色的马,廖代云认出是在他得胜归来时,他骑得那一匹。
    傅煊鸿把马牵到她面前,摸着马颈上的毛,道“它叫枭屠。”又摸了摸马耳“拜见你女主子。”
    枭屠仿佛听懂了一般,仰天叫了一声。
    廖代云惊叹道“这马竟然如此通人气。”
    傅煊鸿问她“会骑马吗?”
    廖代云摇摇头。
    傅煊鸿上前将她打横抱起,放到马上。廖代云第一次骑马,难以掌握平衡,紧紧揪着马的鬃毛,不敢乱动,生怕一个不慎,掉下去。
    傅煊鸿踩着马镫,跃到她身后,一手抱着她,一手拉着马缰,在她耳边低声道“放轻松,今日让我们痛快地骑一次。”
    第19章 善意
    踏马归来,最是春好处。
    初春之时,郊野之畔,早莺相争暖树,新燕在啄春泥,緑杨树荫里,冒出的青草没了枭屠的马蹄。
    廖代云被傅煊鸿一手虚虚地抱着,骑在枭屠的背上,春日里的清风拂面,煞是温柔。
    没了最初尝试的恐惧,反而多了几分肆意畅快,潇洒从容,这应是她这十八年以来过得最为畅快的一天。
    傅煊鸿驾马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枭屠甩甩马蹄,慢悠悠地在树林里走着。山林静谧,直到走到一片荒郊外,前面传来一阵哭声,打破了片刻的安宁。
    廖代云回过头,两人对视一眼,傅煊鸿驾着马,向声音慢慢靠近。
    “叔叔,婶婶求求你们了,救救我姐姐吧,给姐姐找个医师好不好,姐姐她再耽搁下去,就要没命了。”
    两人下了马,站在一棵大柳树后,柳树粗壮,一看就像长了几十年的老柳树,只一个树身就将两人挡了个严实。
    一个瘦弱的少年跪在地上,旁边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那女人嘴中呜呜地叫着,似是不能说话,只一双眼睛在不停的乱动。
    院前站着的妇人听了却没有半分的动摇,满脸的嫌恶之色,恶狠狠地道“你们姐弟就是一对扫把星,赶紧给我滚,别在这儿给我哭丧。”
    男人没像妇人一样蛮横,却也不带着同情“双宁,不是二叔不帮,二叔这家境你也知道,双桂的这一身伤,就算是华佗转世也治不了啊。”
    少年未起身,倔强地跪着“二叔,当初大表哥在赌场欠了钱,遭人毒打,是姐姐求着贵主拿了银子,才解了你们的燃眉之急。姐姐这些年对二叔你们如何,二叔你们心知肚明,如今见姐姐如此,你们怎能忍心见死不救。若不是大表哥偷了我们的银子,姐姐何苦病重至此,却连个医师都请不起。”
    夫人叉着腰,理直气壮道“双宁,你这话就不对了。你爹娘死的早,要不是你二叔,你们姐弟俩能活到现在?”
    少年目光带着冷意,看向她“是二婶你养了我们,还是你逼着我姐姐在用皮肉生意去养你那混账儿子!”
    “你!”夫人气得两眼瞪直,拿起地上抬水的木棍就往他身上砸。
    男人也未拦着妇人,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少年挨着木棍,一声不吭。
    他的身体本就瘦弱,妇人手下得狠,最后一棍下去,终于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而他的口中还在说“求求你们,给我姐姐找个医师,我愿给你们当牛做马,你们让我做什么都行。”
    “住手。”廖代云从柳树后走出来,拦住了妇人还想下去的手。
    妇人放下木棍,看向树后的人,见她衣着华贵,是个富贵人家的打扮,态度不自觉地软了下来道“这位夫人,这是老妇的家事,夫人应该没有理由插手吧。”
    廖代云笑了笑“我是没有理由插手你的家事,但是这个人我认识。”她指着地上的双宁道“这人我在京中见过。”
    “他偷了我的荷包,里面有十个金叶子,折合起来有五十两银子。这钱,是你给,还是他给。”
    妇人将信将疑地看着她,傅煊鸿适时地走到她身后,又添了一句“这里的县令竟真如此不理事,看来要都把你们扔进大理寺的地牢里,关个三年五载,你们才不敢再做这偷鸡摸狗之事。”
    傅煊鸿年少从武,自带杀场之风,此刻他又丝毫未收敛周身的气势,面色一冷,把妇人吓得腿都抖了起来。
    妇人佯装镇定地扔下木棍,看着地上被打的双宁“你这个祸害,跟你姐姐一样,真是晦气。”
    又对廖代云讨好道“夫人,当然是这个祸害给,我们跟他没有关系的。”又拉着旁边的男人匆匆回了后院。
    双宁挣扎着站起来,而后背却痛得他难以起身。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