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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没有上前。
他接着道“婉婉,你不必为我伤心,你本也没有多爱我不是吗?我又何必再自欺欺人。”
天色已晚,沈听白先前叫了白露过来,守着她家姑娘,他早已先行离开。这桩姻缘本就是他强求来的,充满着谎言,本就不禁考验,现在是时候该做个了断了。
“姑娘。”白露上前站在她的旁边,将狐裘披在她身上。她看着她已经在这里坐了两个时辰了,她心下担忧,可又不知如何是好。
“白露,扶我起来。”
听到廖代云终于出了声,白露才放下心,将她扶起。
她的声音有些轻,带着释然,说出的话语随风而逝,她说“回府吧。”
晚间的泰堂依旧掌着灯,谭氏跪坐在蒲团上,转动着手中的佛珠。
周蓉在一旁劝道“母亲,您晚膳还没用,您就为了您的身子,也将这晚膳先用了。”
谭氏闭着眼,口中默念着经文,仿佛没听到她的话一般。
一个小婢子匆匆忙忙地跑进屋内“老夫人,大姑娘,大姑娘回来了。”
周蓉这才松了口气,这丫头,总算是回来了。
谭氏听后,停下口中的佛经,睁开眼,带着苍老声音道“让她去祠堂跪着。”
廖代云跪在祠堂里,对着廖氏列祖列宗的牌位,此刻的心却无比的平静。她突然意识到,她舍不下的,不是沈听白,而是自己心中对善意的渴望,他是自己最渴望的救赎。
幼时其实那日祖母带她登门道歉后,事情并未结束。后来他又带人抢走了她母亲留给她的玉佩,那是母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可她不敢还手,不敢告诉别人,她不想让祖母再替她劳心。
那日,她向别人求助,却没有人帮她,她求着他们,他们却以此为乐。他们那一张张耀武扬威的表情深深地印在了她的心里。她从心底里厌恶着,那些不学无术的混账,厌恶着那些虚有其表的世家子。
在那个世家混账欺辱自己后,她用着最大的恶意去看待这个世界,但是沈听白让她看到了一束光。那个虽然身无分文,食不果腹的男子却甘心留在破庙里给流浪的乞儿教书。那一刻,她相信,这个世界不是她想的那样的。
正如祖母所说,她喜欢的,是那个自己在心中为他刻画的影子,把他固定在那个条条框框里,而她却从不知道他真正喜欢过什么,从未真正了解过他。
想明白这些后,心里倒是轻松了不少。奔波了一天,困意渐渐袭来。廖代云窝着身子,睡了过去。
夜里谭氏走了进来,看着面前睡过去的人,拿出一张绒毯,盖在了她的身上。
安国公府内
山柳跟了廖代云一天,看到她义无反顾的离开廖府时,他当真以为她要同沈听白私奔了,想到自家主子那张冷的掉渣的脸,差点就想把她抓回来。还好,还好,最后终究是没走成。
傅煊鸿听完山柳禀报后,拿起一本薄册给他“派几个人照着这上面的东西先置办着。下月月底要置办完。”
山柳心道,主子这是要提亲啊,真是个天大的喜事,府里终于要有女主子了。
廖代云再醒来时,身上盖着一张绒毯,她揉揉酸痛的肩膀,僵硬地动了动。
谭氏正坐在她旁边,道“我让你跪着反省,你倒好,竟然在祠堂里睡着了。”
廖代云转过头,看见谭氏拄着手杖正要起身,她连忙上前,扶她起来,撒娇道“祖母,您还是心疼婉婉的,要不然,您怎么不早叫醒婉婉,容着婉婉睡了一个懒觉?”
谭氏听她这话,知道她是真的放下了,心下终于安稳,借着她的力起了身。
廖代云头蹭了蹭谭氏的肩膀,道“祖母,婉婉饿了。”
谭氏道“你这个小懒虫,祖母可是用完早膳过来的,祖母可吃饱喽。”
廖代云道“您骗人,您明明早就来了。”
谭氏停住脚步,把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语重心长地道“你父亲还不知此事,你不必担心。祖母只准许你这一次胡闹,日后定不可再任性妄为。”
廖代云低着头,眼里含了泪,声音有些沉闷“祖母,婉婉日后再也不会了。”
圣上下旨安国公府和尚书府的亲事以及沈府和谢首辅府的亲事在同一天操办,也好双喜临门。亲事定在年后初十,钦天监亲测,是个好日子。
大梁有女子出嫁前亲自缝制嫁衣的习俗,说是亲自缝制,在世家豪门里,不过是姑娘们动两针针线,其余由绣娘完成,这也算是自己缝制的了。
廖代云绣了一朵云纹在嫁衣上,再让白露交给绣娘们。
傅煊鸿命山柳送了两个嫁衣样式,一张是牡丹样,牡丹花开,雍容华贵。一张是鸳鸯样,鸳鸯戏水,缔结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