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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北的人有什么坐不住?我们又不是要渡溪北上。”余蔓不解。
“溪北狼多肉少,尤氏兄弟作大,自然就有人被挤得没地方,精锐在外归期无望的今凤离溪岸又近,凌阳侯再大肆宣传,我方形势溪北一定皆知。”谋士生怕余蔓一意孤行,语气缓缓解释详尽,后面又饱含深意地加了一句,“听闻老凌阳侯在世时就与尤氏兄弟和单黎有秘密往来。”
余蔓该听劝的时候还是很能听劝的,而且谨慎又不畏缩,越谨慎越清醒,她不在乎凌阳侯和溪北的谁有来往,因为也就是裘燃是新立起来的,对未来的发展还没来得及丰满到溪北区域,像已覆灭的裴氏,哪年不往溪北去几封信派遣几个能言善辩的谋士。苕溪分隔溪南溪北,却不能断开两岸的联系,买卖交换物资是其一,还有水上行军互行方便。
溪南只剩凌阳侯和裘燃两家独大,这个时候从对岸引条饿疯了的狗来当帮手凌阳侯不会不抓住这个机会,而且不会撺掇去咬裘燃,一定会指路裘大小姐独守的今凤。
“不从水上走,那就贴着岸边推过去,韩芋自己也拖出来一条细长细长的尾巴,我们从中间不好截断他,就从边缘,撕也要把他撕下来。”
“此法确实可行。”谋士点点头,他一直徘徊要不要自请去溪北游说尤晦与裘燃联手对付凌阳侯,但眼下实话虚话都是裘氏处于劣势,这个劣势还不小,去了不仅与虎谋皮,说不定还会起到提醒尤晦裘氏可吞的反作用。
热火朝天的讨论眼看要告一段落,梁池突然凉凉地开口——
“难道现在的燃眉之急不是溪北的闻人萩往今凤来了吗?”
说着闻人萩,余蔓就绷不住乐了,闻人萩为什么会跑溪南来呢?都说他是阴沟里翻船,被一伙起事的山贼端了老巢后又节节败退,在溪北他连逃跑都要仔细着方向跑,尤氏兄弟与他有血仇,单黎相对来说还好,但他们之间刚打完仗,所以他的逃跑路线就不是一般的单一了,最后不再流连溪北领着残部度过苕溪直奔今凤,估计也是闻人萩听到些什么。
而打得闻人萩爆头鼠窜的那伙人于聚贤山起事,领头的是两兄弟,打的是佟字旗,不用余蔓多想也知道是谁了。
“丧家之犬不足为惧。”有人觉得闻人萩被一伙泥腿子逼得无立足之地,并不把他放在眼里。
“丧家之犬带了一千精兵,老弱病残都扔在溪北了,丧家之犬孤注一掷要抢安身之所,我们怎能大意?”梁池反驳道。
“一千兵马想攻今凤,天方夜谭,蚍蜉撼树何须介怀?”
“诶,不能这么想。”余蔓抬手打断两人的争论,“闻人萩凭那点斤两想夺今凤当然是天方夜谭,他就算疯了也没到找死的地步。”
军事上进攻策应,余蔓可能经验上有欠缺,但守家守业她可不差,多少人以为裘氏大本营人心惶惶,殊不知今凤四县一切有条不紊。
“他动不了今凤,可我们也不能让他就这么过去,后面三县可没今凤这么抗打。”余蔓有节奏地敲着手掌,“放闻人萩过去,后面有我们拆东墙补西墙的时候。”
韩芋对今凤四县还在观望,估计打得就是等闻人萩这条臭鱼搅浑水的主意,把裘氏后方的存积都翻上来看看,韩芋惦量清楚再决定是一口吃还是几口吃,毕竟裘燃的部下肖似其主。
“那我们拦住他?可要是拦着拦着把他和凌阳那边的人归拢到一起,倒是便宜了凌阳侯。”有将士如是说。
“拦?”余蔓竖起手指摇摇,悠悠道:“不拦。”
“追着打?”梁池挑眉接道。
“对哦~”余蔓满意地点点头,“他敢来就送他归西,我们可是裘家军,收复奇正县的关口只是时间问题,可不代表区区一千人马就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撒野。”
众将听到此话,纷纷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解决完闻人萩他们才好集中经历从溪岸突破为主公策应。
“送他归西,噗......”有人对余蔓的用词忍俊不禁。
“对呀,送他归西。”余蔓煞有介事地点头重复,“正好我和他有点不小的私仇,还真是迫不及待呢。”
这么多年尤渊、尤晦再怎么作大,闻人萩都还活得好好的,兜兜转转还是要她这个不伦不类的未亡人来报仇,若有机会再见他们一定要就此事好好嘲讽一番。
再见?她和他们还会再见吗?肯定会,溪南溪北很大吗,不,站高了你就会发现苕溪流域真的很小。
第54章 三川
闻人萩说是冲着今凤来,也没有玩什么声东击西的把戏就直接尘烟滚滚地跑到了今凤城下,正好那天余蔓也在城楼上,听着底下闻人萩的叫骂声,仿佛回溯数载又置身于长勺。
上一次这样的情形出现在长勺,那时她只是挂在尤氏兄弟身上的一片浮萍,纵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选择命运的权利也不在她自己手中,可如今却是截然相反,闻人萩还不自知此举等于自投罗网,进入她的领地,闻人萩的命运就已经被她预定好了。
隐蔽在城墙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