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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

      “念你心痴。”黑狗哭得伤心,年轻文士沉重地叹了口气,解了牵绳,黑狗一得自由,“嗷”地欢呼一声,像离弦的箭窜了出去,往余蔓消失的方向狂追。
    余蔓低声让尤母快些赶车,直到看不见茶棚了,她才心有戚戚地回头望,那黑狗正是韩清的得胜,不知他们主宠是乱军之中走散了,还是韩清遭了不测,那尤晦呢?安全还是......
    “娘,吃包子吧,我换你。”余蔓就要接下尤母赶车的活计,她看尤母赶得挺容易的,便想分忧。
    “恩,你赶不好。”尤母不乐意地拒绝,并提议道:“娘一只手赶车一只手吃就行,你吃你的。”
    余蔓只得作罢,她总觉得得胜叫声就在耳边回荡,她抱膝坐在车上,也无心吃包子,满脑子都在想,茶棚里坐着的是什么人?他们怎么把得胜搞到手的?他们是在何种情景下把得胜搞到手的?他们知不知道得胜跟尤家军的关系?得胜在他们手里,韩清在哪儿?韩清被俘了?尤晦呢?
    狗叫声越来越近,越听越真实,余蔓觉得不对劲蓦然回首,只见得胜吐着舌头,呼哧呼哧地追在车后跑,看她回头还颠颠地摇着尾巴跑上前来,与她并排。
    “呀,哪儿来的大狗?”尤母一诧,咕哝道。
    “韩清的狗。”余蔓低声道,“突围的时候也跟着一起走了,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现在被刚才茶棚里的那群人牵着。”
    尤母张了张嘴,第一个反应就是三儿子是不是在附近,但刚才路过的茶棚里坐着的两桌人她也瞅了几眼,显然不是尤家人。
    “就这么让它跟着跑,要不......”尤母也不糊涂,能想得通其中利害关系。
    要不怎样,赶它走?下不下得去手,赶不赶得走,都来不及了,余蔓已经听到后面的马蹄声渐进。
    “娘,别害怕,别说话。”余蔓低声道。
    转眼间小队人马便奔至车尾,得胜急得乱窜了几下,以为是抓它来了,后来直接窜到马车上,往余蔓身侧一趴就不挪窝了。
    “这位娘子。”那位阔面男人纵马到车前与余蔓说话。
    余蔓看了那人一眼,又将跟随的人扫了一遍,得胜追上来时她就想到了会有这一幕,但真摆到她面前时,心情可真是沉重,这阔面男人一看就是居高位者,是这队人马中的首领,看身板也是个能打的,其他人,除了最开始牵着得胜的那个是个文人,剩下的都是会武的,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士兵,说是武将也不为过。
    “将军。”余蔓坐在车上对阔面男人欠欠身。
    “我家先生机缘巧合之下收留了这狗,取名叫大马,打猎开道十足勇猛,没想到今日遇见娘子你,竟头也不回的跟着跑了。”阔面男人笑呵呵地问,“娘子可认得这狗?”
    得胜坐起来与余蔓并排,自然而然地将硕大的脑袋靠在余蔓肩上,假装临时饲主不存在,嘴里发出幸福的呜声。
    余蔓心思千回百转,这些人不至于为了条才养两天的狗就全员追过来,所以,他们应该就是往杞县去,看行装,应该是回程。
    沉吟片刻,余蔓面带彷徨道:“这位将军,实不相瞒,这是我家的狗。”
    杞县的实际掌权人是拥兵囤据在此地的单黎,近邻长勺、阶州打得火热,杞县却一脚都没插。尤渊、尤晦流落在外应该也不会想不开的跟兵资雄厚的单黎抢杞县,所以尤、单之间近两年无大恩怨,不至于对家属军属喊打喊杀。
    那么问题就在于,他们收留得胜是怎样的机缘,这是一个空白,而且得胜对她的反应太过热烈,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们肯定有关系,这个时候余蔓要是装傻装不认识,那就落了下乘,于是,余蔓决定在劣势中争取先手,先承认她和得胜的关系,如果再盘问,就以得胜的真实身份为原点,给自己和尤母一个身份。
    “哦?娘子家的狗?既是娘子家的,方才娘子直言便是,怎地就急匆匆地走了?”阔面男人笑问。
    余蔓暗道,这人还细究起来了,疑心病真是重,便垂着眼语调弱弱地回道:“我不敢。”
    男人没再就此事追问下去,可嘴也没停,问余蔓打哪儿来。
    余蔓没有丝毫迟疑地答:“我和我娘从长勺来。”
    “长勺啊......”阔面男人唏嘘道,又回头问随行的武将:“长勺是什么时候的事来着?”
    那武将想了想,答:“回主公,是前日夜里。”
    主公?余蔓耳朵动了动,莫非这人就是单黎?她这运气是算好还是算坏呢?
    “你们娘俩真是命大。”男人感叹道,又问:“来杞县投奔亲戚?”
    余蔓边把得胜的大脑袋从怀里推出去,不让它赖着压到腰间的剑,边摇头道:“没头苍蝇似地逃,逃到这边了,就往杞县来了。”
    “听闻尤家有位夫人箭术了得,一箭射翻了闻人萩。”说起这事,男人就乐不可支,又看看余蔓腰间的剑和车上散放的弓箭,问:“看你配剑带弓,莫非长勺的女人都会几手功夫?”
    这话进了余蔓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