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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尤晦不解地问。
“咱们先别指望二弟了,就当做他回不来准备着。”余蔓眼中透着郑重,用柔和的语调将自己对尤晦的劝告说出来,“到了生死存亡之际,若是城里有人为求活路生了二心,咱们就被动了。”
到时候就是想弃城跑路,都跑不了。
“三弟,是我多言了,只望你心里有数。”换成是尤渊,余蔓可不会冒着讨人嫌的风险多这个嘴,可她看尤晦不像是能想到这一茬的样子,而她现在的生死安危可都系在尤晦身上呢,讨人嫌她也得努力试一试。
尤晦还真没想过这一点,他深深地拧着眉头,心知是到了会发生献城求生这种事的时候了,但防是防不了,抵御外敌尚且勉强哪还敢往内鬼上想,将这种可能放在心上,唯一的用途就是弃城逃亡时能占得先机,而这种先机尤晦压根不想要,长勺若是丢在他手里,他还不如自刎于门楼之上,以向父母兄长谢罪。
“嫂嫂放心,晦心里有数。”尤晦心中大震,艰难道:“晦在一日,长勺尤氏便一日不倒,除非晦死......”
余蔓摇头,她可不想让尤晦说什么“他在城在,他亡城亡”的话,她怕内鬼献城失了弃城的先机,想劝尤晦要是长勺实在守不住,该跑就跑吧,门一开,将士们先跑,老百姓也能出去逃命,虽然有很大地死于敌军刀下的危险,那也比留在城里等着砍头强,她也想为了自己的命搏一搏。
余蔓正要开口劝导,就听城下有人高声叫骂,伸头一看闻人氏已兵临城下。
底下的人先骂尤晋是技不如人的短命鬼,再骂尤渊文不成武不就,被他们耍得跟狗似的,又骂尤晦黄口小儿,废物一个捧着鼠胆缩在城里喝奶不敢应战。
尤晦年纪轻轻连番受挫,守城不利,除了兵马有限,他的能力也确实有限,不得不承认还需磨练,日日被人这般辱骂,还字字骂到他的心病上去,尤晦脸色一日赛一日的阴沉,今天赶上余蔓也在,他更觉颜面尽失,大为光火,当即失了理智,叫人拿他的刀来,就要出城与闻人狗贼一战。
“拿弓箭来!”余蔓先尤晦一步,高声道。
士兵知余蔓身份尊贵,连忙递上弓箭,余蔓两脚开立,搭箭扣弦,瞄准敌阵,拉弓射箭,一气呵成,并气沉丹田,怒骂道:“闻人狗贼,还我夫君命来!”
尤家的将士见剑落敌阵之处,出现一阵异动,便知这一箭没白放,将士们惊叹不已,纷纷为余蔓叫好道:“少夫人,箭术了得!”
“哪个是闻人萩?”余蔓低声问尤晦道。
尤晦还愣愣地看着余蔓手中的长弓,万万没想到余蔓说拿弓便射箭,射程如此之远,箭术如此之精准,一时间讷讷无言。
第8章 保重
城下敌阵中有人哈哈大笑,声如洪钟。
“小娘子,你夫君是谁,尤晋还是尤渊?命是还不了了,不如你跟了侯爷我,也好过做寡妇,哈哈哈!”
长勺城墙上,一小兵回答了余蔓的问话:“夫人,说话的就是闻人萩。”
余蔓点头,眯眼锁定了那大笑之人,自称侯爷,那就是闻人萩无疑了,几年前封赏军功,少帝封闻人萩为建功侯,只有名号没有封邑。
闻人萩的话让守城的尤家军,特别是尤晦心底一沉,“尤晋还是尤渊”这话的意思是二哥尤渊也死在了闻人狗贼刀下?尤渊回援迟迟不见动静,闻人萩这话不由得不让人产生不祥的联想。
余蔓却是没将闻人萩说什么放在心上,自己动手从小兵背后的箭囊里取了根箭,搭在弓弦上,拉了一个弓步身体往后坐了坐,城下的阶州军城墙起伏的空隙中间有一女子正搭箭拉弓,轰的一声笑了起来。
一敌将大肆嘲笑道:“尤晦小儿,你尤家的男人都死绝了,竟要女人上阵打仗!”
旁边一刻有人附和道:“尤家的男人可不就是死绝了!”
嘲笑声震天响,余蔓好看的眉毛皱了起来,绷紧的弓弦一下就松了,笑声太大空气中的波动就越大,干扰太多贸然离弦很有可能射偏,余蔓郑重地提了口气,再次缓缓拉紧弓弦,这次她手臂上的力道更大更强。
“嘣”,箭尾离弦,箭簇先行,呼啸而去,锐不可当。
余蔓端着弓保持松弦的姿势,直到箭簇刺破马首,闻人萩□□坐骑扬蹄哀鸣,痛得不住地翻腾,将闻人萩掀落马下。
余蔓得手大快人心,尤家将士纷纷叫好,并趾高气昂的对着城下回骂。余蔓这才放下弓,皱着脸嘶嘶地甩手,她没带指套被弓弦勒得手指痛,指腹上都是红痕,估计再射一箭就要勒出血了。
尤晦怕敌人还击,连忙拉余蔓隐蔽好,他看着余蔓欲言又止。
余蔓猜他是在为生死不明的尤渊烦恼,便出言劝道:“三弟,不用管他们说什么,信了敌人的话,你就输了。”尤渊是生是死也不能从天而降,解长勺的燃眉之急。
尤晦眉头紧锁,目光投向匆匆收兵的阶州军背影,片刻后,他沉声道:“晦不信,晦谁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