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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万幸,尸体并未受到损毁。只是,白珣转眼间看到那延烈和白郁的时候,瞬间脸色有些难看。
这……这那延烈……他……他竟然……就这么光天化日的……搂着自己妹妹的肩膀。这……成何体统!虽说这西土民风比中土较为开放,但……不行,得赶紧给我松开。
一旁的灵霜见了,也觉得甚为不妥,正准备过去把白郁扶过来,二人就看见那延烈突然从白郁身旁滑了下去,像是浑身无力一般,倒在了地上。
白珣前一刻还有些生气,此时见那延烈这般,生气转眼间就烟消云散。白珣急忙走到那延烈旁边,正准备将他从地上扶起来,手一伸到他的后背,才发现,原来,他背上受了伤。看样子,伤势很重,血一直流,把他背后的衣服都浸湿了好大一片。
赶来的数十人是府衙派来的,见那延烈受了伤,便急忙下马,将他从地上扶起。正准备带走,那延烈却是摆了摆手,指了指白珣和白郁,意思是,带他们一起离开,回后且。
一路上,白郁像是失了魂一般,整个人有些浑浑噩噩。
刚才,他们把那延烈从地上扶起来的时候,白郁看到地上那一大块被鲜血染红的沙土时,觉得自己脑子一片空白。心中极力想要让自己表达些什么,说些什么,但就是无法开口,就是想不出自己到底想要说什么,或者,想不明白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究竟是为什么?
等进了后且城门,看见街上百姓向她投来的心疼,可怜的目光,白郁才渐渐恢复了神志。想到他们一行人此刻浑身是血,狼狈不堪的样子,应该是很吓人的。不过,因为是跟在后且城里的士兵身边,所以这些百姓并没有把他们当成是坏人,恶人,反倒是以为他们是被士兵救回来的人。
短短半月,白郁感受到了来自不同国家的两种截然不同的眼神和目光,此时,白郁倒是觉得,心中有些感动。
说不出为什么,也不明白这感动究竟是因何而来。
到了府衙之后,那延烈因为失血较多,已经昏迷,被送进了屋里包扎伤口。
后且城不大,大夫不多,加上说的话白郁他们又听不大懂。唯一能听懂的那个侍卫,刚才已经被那些杀手杀了。所以,白郁他们只好自己打水来,互相清洗伤口,然后用带来的仅剩的几瓶药互相包扎伤口。
里面,时不时传来几句西土话,白郁听不懂。
但凭着他们说话的语气,白郁隐约能明白,似乎,那延烈的伤……很严重!
只不过,他为何要替自己挡那一刀呢?即便他与哥哥交好,也不至于这般奋不顾身。还是说,真像他说的那样,乌弥尔人热情好客,爽朗大方,对朋友十分热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能为朋友两肋插刀?
应该是的吧?看街上那些百姓的目光,就知道,乌弥尔,似乎比康訾更为纯朴真实!
过了许久,里面出来两个士兵,每人手中都端着一盆清洗过伤口的血水。白郁看着这两盆血水,竟觉得自己的后背有些疼。想到那一刀若是落在自己身上,此刻,怕是早没了性命!瞬间便觉得自己身上这点儿小伤,什么也不算。
倒是灵霜,不知从哪里得了一瓶药粉,走到白郁身边,说道:“郡主,这是我刚在外面买的,奴婢先替你敷上。”
白郁看了看自己小手臂上那一指长的伤口,伤口刚才已经简单处理包扎过,便说道:“不了,你拿去给我哥哥吧!他胳膊上的伤比我的要重,去吧!”
灵霜见白郁坚持,遂只好把药拿走了。
那延烈受伤昏迷,他身边的五个侍卫尽管伤得不轻,但仍是寸步不离的守在他屋里屋外。
第二日一早,那延烈清醒过来,便让人把白珣兄妹二人叫了进去。
白珣见那延烈伤得不轻,面色苍白,唇上血色暗淡,身上又缠了许多纱布,心中愧疚与感动交织,上前,语气有些激动地说道:“昨日,多谢王子出手相救。日后,若有需要,白某定当万死不辞!”
白郁见到那延烈这副虚弱的样子后,心中也是有些心疼。毕竟,从前神气十足,如今虚弱不堪,很难让人不心疼。况且,人家还是一个十分仗义正直的人。
所以,白郁听了白珣这些话之后,看着那延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自己哥哥说的对,于是便在旁边一个劲儿地点头。
那延烈看着白郁在一旁一个劲儿地点头,面上浅笑,然后说道:“经过昨日一事,白兄心中有何打算?”
白珣看着靠坐在床前的那延烈,说道:“我想,尽快将尸体带回。而且,尽量取道离羌南边,以免再遭埋伏。想来,康訾即便再大胆,也不会深入离羌南境才是。”
那延烈听了,说道:“这一点,我赞成。不过,白兄的手下昨日已经丢了不少。若是白兄信得过,我想派人护送白兄一程,看到白兄平安踏入宁国境内。”
白珣现在已经是十分相信那延烈的为人了,于是当即答应:“如此,我兄妹二人就先行谢过王子了。”
那延烈道:“白兄客气。不知白兄准备何时动身?”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