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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是他。
之前,那延烈受伤,自己给他涂过一次药膏,当时用的药膏就是那个味道,和自己现在用的那个药膏味道一模一样。难怪每次灵霜给自己涂药膏的时候,总觉得那味道有些说不上来的熟悉。
照这么看来,这药膏应该是那延烈留下的。
那日他离开后,执意要将尼亚留在自己身边,应该就是为了监督自己涂这个药膏,顺便让尼亚留意药膏的使用,好让人及时送新的过来。
难怪之前自己问尼亚,尼亚总是摇头不肯回答。想来,应该是那延烈怕自己知道了这是他留下的之后,不肯用,所以才不让尼亚说的。
想到这里,白郁顿时觉得背上暖暖的。尤其是那道长长的伤疤,此时,就像是一股暖流,在这寒冷的冬季温暖着自己。
冬季,乌弥尔的冬季是什么样子的?那延烈他,现在,还好吗?
君有情,臣无意
第二日,皇帝葬入皇陵,丞相俞连宣读皇帝遗诏,满朝文武百官,恭迎太子继位。
白郁既已回了皇城,只好换上官服,与百官一同,站在下面恭迎新帝继位。
成为平西校尉马上就要三年,白郁还是头一次穿上自己的官服,和百官一起,站在这朝堂之上。
朝堂上,新帝的目光总是不经意的看向白郁,很快,便又不着痕迹地收回,未让任何人察觉。
白郁一直恭恭敬敬的站在中间,低着头,既没注意听他说了什么,也没抬头看他一眼。毕竟自己不过只是一区区校尉,朝堂上,很少会有自己说话的时候。身为校尉,主要负责的,就是打仗。
退朝之后,端王和白珣被几位好友拉着去喝酒叙旧。白郁不愿同行,只好自己一人出宫回府。只不过,白郁刚走到宫门,就被一公公给叫住,说是皇帝有事召见平西校尉。
白郁不免觉得有些奇怪:若是有事,刚才在朝堂之上为何不说?如今都散朝了,却又召见自己,他究竟想干什么?
难道有什么事不能当面说吗?
即便是紧急军情,或者是什么秘密军情,为何不叫上其他几位大将军,偏偏叫自己这个小小的平西校尉去。
白郁跟着前面的宫人,在后宫里走了好半天,左拐右拐,穿过了一道又一道的宫门,走得人都快要晕头转向了,才终于停了下来,看来是到了地方。
只不过,这地方,怎么不是皇上的御书房呢?
皇帝一般有事单独召见百官,不都是在御书房里面吗?
这‘明月轩’是什么地方?
白郁问那带路的宫人:“不知这里是?”
那宫人低头不语,门前站着的许侍卫拱手,恭敬地回答道:“校尉进去便知,皇上就在里面。”
这许侍卫是跟在皇帝身边一同长大的,白郁对他有些许了解。这人不爱说话,忠心可靠。毕竟,当年皇帝与长公主来往密切之时,这许侍卫每次见了自己,都没有透露半分风声给自己。
白郁只好推开门,进去后看了看身后那宫人和许侍卫,犹豫了一会儿,才继续往里。
如今已是深冬,这‘明月轩’里面,开着不少的腊梅,香气扑面而来,沁人心脾。
走了几步后,白郁并未见到人影,回头看了看后面,那宫人也一直恭恭敬敬的守在门外,并未离开。看着,并没有古怪。
白郁无奈,只好继续往前,沿着院中蜿蜒的石径,绕过了庭中的假山,才见到了那个召见自己的人。
眼下,他已经换下了朝服,穿着一身常服,负手身后,背对着自己,站在前方不远处。
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后,他立马转过身来。见是白郁,先是站在原地轻轻一笑,然后快步上前,准备牵白郁的手。却不曾想,白郁被他这一转身走过来的动静吓着了,立马退后了几步。
如此,他只好僵在原地,有些尴尬地收回已经伸出的手,然后兀自笑了笑,还和从前那般,温和的说道:“你来了。”
白郁立马拱手低头道:“参见皇上!不知皇上召微臣前来,所为何事?”
闻言,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平身。”
白郁抬头,恭敬的站在他三步之外,然后眼中不带任何情绪的看着他。
见状,他看了看这四周的梅花,问着白郁:“你觉得这里如何?”
白郁:“微臣认为,宫中景色自然是好的。”
皇帝听了,点了点头,然后看着白郁,说道:“景色虽好,却是太过冷清了些。”
白郁不答,面无表情,就这么站在他面前,心想:如今你已是皇帝,这宁国的天下都在你手中,况且整日身边有那么多人,何来冷清?
皇帝见白郁脸上毫无动容,依旧不怒不喜,看不穿她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或者说,是怎么看自己的。
皇帝借着说话的功夫,不动声色的靠近了三分,然后问道:“你背上的伤……好些了吗?”
白郁眼神中没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