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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憧憬的小苗,扑灭每一点星火,关上每一扇心门,吹熄每一盏烛光。从此,再无四季美景良辰,唯有一片清冷与无望的余生相伴。没有‘生活’和快乐,有的,只是‘生存’与麻木。
平西校尉,圣上亲封的平西校尉,自然是要言出必行。
一把利刃,守西北;一身忠勇,护河山!十年为期,不谈婚嫁。万里江山,星河相伴。
只是,这场‘自相残杀’似乎不够彻底。
当年的那个少女白郁,似乎还顽强的留有一缕情思残存心间,始终未被残酷的现实打败,依旧不屈不挠。偶尔,她会悄无声息的出现,尤其是在见到那延烈的时候,还是会生出从前那股莫名的悸动以及后来的伤心。
白郁仿佛一具行尸走肉,每日用冰冷的面目来麻痹自己的内心,却总是无法让心尖儿上的那仅存的星火冻结。那里还有一丝残存的微弱的光芒,似乎一直在等着,期待着什么。虽然现实给她的打击毁天灭地,但那点儿光芒仍旧对未来满怀希望,没有被现实的黑暗所吞噬。
我们每一个人,终究会与从前告别,然后收拾好自己的内心,走向未来。只不过,有人选择伤害别人,有人选择杀死自己。
白郁听着帐外传来的笛声,回顾着这三年的斗转星移,不禁生出万千惆怅!
帐外突然传来一阵笛声,在这荒凉的黑夜中想起,与白郁此时的心境暗暗契合,催生出了白郁心中暗藏的情思与黯然。
白郁以为自己在笛声中会得到平静,但却全然没有留意到,极力要止住的心已经在渐渐苏醒,冰封的外壳已经在笛声中悄悄出现了裂痕。
以为的心如止水早已被笛声蛊惑,被笛声渐渐代入了梦乡,带进了回忆……
狼袭
大漠黄沙,聚散随风,炎炎烈日,寸草不生。
此时正值夏日,驼铃声声,似乎便是这片荒漠中此时唯一的生气。
这支队伍大约有十余人,皆是西土人打扮,骑着骆驼,正精疲力竭的行走在大漠黄沙之中。
为首那一少年却是中土长相,此刻,正在用中土话问着身旁的那位西土中年男子:“你确定没错?这都走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走出这片沙漠?”
那位西土中年男子用不大地道的中土话回答道:“世子放心,不会错。这条路,每年我都会随王爷和王妃走一遍,错不了。只要走出这片沙漠,便离都货罗不远了。”
少年看了看他,然后回头看着身后的绿衣少女,说道:“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能走出去了。”
少女虽然头上带着头纱,但还是被这烈日晒得有气无力,脸颊通红无精打采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哥,这上无飞禽,下无走兽,方圆百里寸草不生,除了阵阵热风,什么都没有。到处都是沙子。我们从早上走到现在,眼看就要日落,还没走出去,会不会,走错了?”
四野俱是黄沙,荒无人烟。入了沙漠,一旦不小心走错了路,或是陷入了流沙,几乎是没了生还的可能。少女此次是第一次踏入沙漠,看着骆驼脚下松软的黄沙,心中对这沙漠的恐惧越是多了三分。如今水囊里已是滴水未剩,死亡,就像是这一眼望不到头的黄沙,和四面八方吹来的滚烫热风,正包围笼罩着他们。
那西土中年男子一听,想到自己好歹也在端王身边十来年了,从没有带错过路,怎么可能这次走错呢?于是回头,看了看这位绿衣少女,拍着胸脯自信说道:“郡主,你要相信我,不会错的。再走大约两个时辰,我们就可以走出去了。”
原来,那少年是端王府世子白珣,这少女是端王府郡主白郁。
此前,每年离羌国王的寿宴都会选在萨摩哲这一日举办,广邀西土各国王室以及宁国西境雍州的端王前来。
今年,因王妃身体抱恙,王府的世子郡主正好也都从宁国皇城永兴归来,所以,端王便交由世子和郡主二人带人携礼前去。
白郁看着身旁这位五官深邃,一头卷发的西土中年男子,用自己那快要冒烟儿了的嗓子艰难说道:“扎克大叔,这都走了快要一日了,我人都快被这地上的沙子给烤干了,成烤肉了,再走不出去,我就快要渴死热死在这里了。”
那位扎克大叔听了,哈哈大笑,说道:“不会,不会。郡主放心,天黑之前,扎克大叔一定把你们带到绿洲,不会让郡主变成烤肉的。”
白郁骑在骆驼上虚弱的晃了晃脑袋,眯着眼睛望着天上的太阳,心里想到:“你这光这么辣,干脆晒瞎我的双眼算了,省得自己白白长了这么大的一双眼睛,还看不清人!真是让人生气!
一行人骑着骆驼,伴随着悠悠驼铃,终于在两个时辰后看到了今日的第一片水草之地。
看着眼前的绿洲,大家似乎立即恢复了精神,纷纷从骆驼背上下来,拿着水囊,跑去装水。
每一个水囊里都装了满满的水,足够支撑两到三日。
白郁揭下头纱,然后掬起一大捧水浇到自己脸上,长叹了一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