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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没能亲手杀了这康訾的国王,这辈子欠那延烈的,怕是还不了了。
那延烈啊那延烈,也许你我不该相遇,不该……
最后这一刻,白郁心中只剩下那延烈一人。
预料之中的死亡并未降临。
白郁的耳边传来一阵兵器相交之声,紧接着,白郁一睁眼,便看见了身前那个正手持弯刀的熟悉身影。
那延烈?他怎么来了?
那延烈迅速击退了康訾国王,国王年老不敌,被一众侍卫扶着。
紧接着又击退了几名康訾士兵后,那延烈转身,扶着深受重伤的白郁慢慢退后,退到了大门,又退下了台阶。
夜里的风很大,自二人身后吹过,那延烈身后的头发被风吹到了胸前,时不时的打在他的脸颊上。白郁看着他身前的长发,听着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感受着身后袭来的灭顶痛意,眼皮越来越沉重,呼吸也越来也困难,脚下不稳,随时便会倒下长眠。
康訾士兵见那延烈这般骁勇,又手握弯刀,眼神凌厉凶狠,只好慢慢靠近,不敢贸然上前交手。
那延烈扶着白郁,手指上触及到了白郁伤口处流出的温热的鲜血,目光微微一震。紧接着,一面注视着面前及身后的康訾士兵,一面对白郁说道:“没事,你哥哥马上就来了。我先带你离开。”
说话间,那延烈已经带着白郁退到了之前白郁带兵下马的地方。
白郁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此时脑袋已经昏昏沉沉,看那延烈也有些不大清楚。
突然,那延烈的身后出现了一片通天的火光,并且还伴随着响亮的呐喊声,这排山倒海一般的气势,让康訾国王瞬间变了脸色。
那延烈见身旁围着的士兵也被自己身后的动静惊得有些没了底气,动摇了许多。于是,那延烈瞅准白郁他们之前停在王宫之外的马匹,飞身一跃,然后带着白郁快马离开了这里。
白郁伤势过重,此时意识也已经开始涣散,再加上这马背上的颠簸,便渐渐的晕了过去。
昏迷前,白郁脑海中唯一的意识便是:当年,他背上的伤应该就和自己今日背上的伤一样重吧?真的好疼!他当年竟是这般不顾个人安危跑来救自己,甚至后来还不顾伤痛替自己治伤,他……是真的很喜欢自己!只可惜,他这份情,今生……好像还不了了。傻孔雀,若是当年你没有救自己,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后面的这些事了……
止心
重伤昏迷中的白郁,不知在鬼门关前徘徊了多久,突然,被一阵剧痛猝不及防地生生拉回了现实。
眼前似乎有人影在晃动,眼珠在眼皮底下转了一会儿,才终于费力地睁开了眼睛。看了看四周,白郁发现自己目前似乎还是在营帐。意识到了这一点,白郁心中集聚着无言的落寞与失望:原来,还活着!到头来,不过是才刚踏进了解脱大门,就被现实给拉了出来。果然,没有轻易的解脱。
一旁的灵霜见白郁醒了,激动的对着帐外喊道:“醒了,校尉终于醒了。”
白郁皱着眉头,看向灵霜,虚弱的问道:“我……在这里……昏迷了多久?”
灵霜蹲在白郁床前,握着白郁的手,激动尚未平复:“五日,校尉你已经昏迷了整整五日。大夫说,若是明日还未醒来,怕是凶多吉少。”
灵霜刚一说完,白珣和那延烈便进来了。
白珣上前,坐在白郁床边,着急关切地问道:“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背上还很疼?要不要去把大夫叫来开一些止疼的药?之前大夫说了,你背上的伤口极深,若是醒来,必定疼痛难忍。你要是疼,就说出来,千万别自己硬撑。”
白珣说的并不夸张,当时那延烈带着白郁回来的时候,不仅白郁后背的衣衫被鲜血浸湿,就连那延烈的身前也染红了一大片,看得军营里的大夫个个都心惊肉跳。伤口深到见骨,又流了这么多的血,即便这人是平西校尉,拼尽全力抢救,也是九死一生。
白郁另一只手一直藏在被子里,死死握拳,极力忍住后背传来的疼痛,忍得额头开始渐渐冒出细细的密密麻麻的汗珠。想到之前那延烈受伤那次,白郁将伤痛化为力量,死死撰着拳头,就是不肯当着那延烈和哥哥的面喊疼。只因为,不想看到他们为自己担心着急。
那延烈一直站在白珣身后,看着白郁。
白郁觉得,此时哪怕稍微动一动,都会牵扯到后背的伤口,然后就会让让自己坚强的伪装瞬间土崩瓦解,彻底被伤痛打败。
白郁只好低声虚弱的说道:“不是很疼。”
白珣不大相信:“你放心,现在战事已经结束,军中并无大事,你不必为了顾全大局,就自己硬撑着。耐宛已经攻下,那个国王也已经被斩杀,如今并无大事。父亲让我留在这里照顾你,他昨日便率军继续往西去了。”
白郁听见那个国王被斩杀的那一刻,顿时觉得心里轻了许多:终于,他终于死了。大快人心!可惜,不是自己亲手了结了他!
白郁勉强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