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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不会了。”
“不急,”
江雨落回头笑了笑,“等你清醒了,咱们慢慢算。”
看着江雨落不情不愿地走到电动车旁拿起头盔,钟夜心里微微一动,按住了他的手。
“干什么?”
“晚上风大。”
钟夜说着就将他拉到了不远处的巷子里,没过几秒钟,一只载着人的庞然大狗纵身跃入夜空,朝着市中心江雨落的公寓飞速行进。
江雨落肩膀上披着钟夜的外套,原准备一路上都不搭理他,可看到驭风而行的钟夜因为风太大而微微冻红的耳垂时,他终是叹了口气,别过头去默不作声地提起钟夜的一只袖子,将他冷冰冰的手揣入了自己一侧的口袋。
晚间风寒,人间的灯火顺着盘栉的公路带层层盘踞,汇聚成市中心明晃晃的灯红酒绿,全市最高那栋的建筑正是虹图集团名下的星级酒店,透过巨大的落地窗,陈莫海在晕晕乎乎中似乎看见了一只巨大的飞狗从半空中掠过。
他揉了揉眼睛,又用冷水搓了把脸,恢复了几分理智后才从行李箱的拉链夹层中掏出了一块用旧报纸包裹严实的石板。
青灰色的石板上刻有龙飞凤舞的咒文,陈莫海擦干净房间内的桌面,双手恭敬地将石板呈上桌子,嗡嗡念出一串咒语。
紧接着冷光乍现,石板幽幽冒出灰烟,陈莫海见状赶忙惶恐地垂下眼去,
“钟天师!”
灰烟汇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看起来健壮勇武,鬓飞冲天,和年画图册里画的钟馗像如出一辙。
“你没将江雨落带回来?”
被称作钟天师的灰烟语气不善不祥,陈莫海闻声叹了口气,
“他不愿和我来,我也没办法强迫他。”
“你报上钟馗的名号他也不愿?”
灰烟略有迟疑,重重地强调“钟馗”二字。
“我告诉他钟天师亲临人间,可他、他好像没有放在心上……”
陈莫海越说底气越不足,生怕激怒了这团灰烟,要知道这钟天师乃鬼祟桀雄,指不定一生气,吹口气就把他小命儿给勾走了。
“不可能!”
灰烟咬牙切齿,这江判和钟馗是多年来的老对头,不仅如此,他还撞到过醉酒的江雨落偷偷跑去钟馗府!他当时在钟馗府外蹲了一晚上,可是亲眼瞧见第二天早上钟夜抱着衣冠不整的江雨落将他送回家里去的,这俩人之间有不知道多少腿,怎么可能用钟馗的名头钓不来江雨落?!
“等我再吸收几日灵气,养精蓄锐,定然要亲自去找他!”
“您、您不是说要帮我治好小江的阴阳眼吗?”
察觉到灰烟语气中的愤恨,陈莫海试探地问道。
“就凭你也配命令我?不过是我找到江雨落的一个工具罢了。”
灰烟正愁只能寄宿于石板无法自由行动,他眼睛一翻,瞧上了陈莫海的皮囊,一声凄厉的闷叫声后,桌上的石板已然碎裂,“陈莫海”站在镜子前细细观察着自己的身体。
“倒是比我想象中的要结实。”
他咧开嘴阴鸷地笑了起来,一拳砸碎面前的镜子,“江雨落,我们就以人类的身体来一决胜负吧。”
第27章 无礼请求
“啊啾——”
刚把钟夜扶上床的江雨落鼻子一痒,扭过头去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没事吧你?这醉倒一个就算了,你要是再生个病,咱们家可就没救了。”
高达飘在一旁,手里端着用来解酒的温牛奶,看见江雨落打喷嚏立马躲得远远的免得被吹散。
“应该只是有人在骂我。”
江雨落抽了张纸巾擦擦鼻子,钟夜这人虽然经常脑子有病,但却拥有和他的身份相配的行动力,比如他们晚上回家时便看见客房的床铺已经换上了新的榻榻米,江雨落按了按,比自己的床还软呢。
“你也是的,他喝酒你怎么不拦着?万一、万一他发酒疯把我和蒜瓣儿给抓回阴曹地府了怎么办?”
“他也没那么不清醒,再说,我拦得住吗?”
江雨落从高达手里接过牛奶后将她赶出了客房,他看了眼陷入浅眠的钟夜,得亏这醉鬼长得好看,不然别说像现在这样照顾他,以江雨落的脾气,肯定会把他关在门外面。
“钟老板,把牛奶喝了再睡吧,不然伤胃……不过你们鬼官真的有胃吗,你们是不是其实不需要吃东西?”
被江雨落扯着脸,钟夜才缓缓转醒,他有些迷蒙地环顾了一圈,看到江雨落时本能地僵直身体坐了起来:
“这是哪?”
“我家啊。”
江雨落看出他流露出的警觉,疑惑地也跟着他环顾四周,“我们家没有脏东西吧?”
“……是你啊。”
钟夜因为宿醉带来的头痛不觉皱起眉,他捏了捏眉心,缓缓放松下来,面前的不是江判,而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江雨落……
“不然你想是谁?”
“是你就好。”
钟夜接过杯子,闻到那股奶味时眉头皱得更深。
江雨落撇了撇嘴,不容反抗地盯着钟夜愁眉苦脸地喝下一大杯甜腻腻的牛奶,看着钟夜没什么表情地擦去嘴角的浮沫时,他不知道自己的嘴巴是怎么和脑子没有商量好,状似无意地就开了口:
“我是什么时候和你说‘我只相信你一个人’这种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