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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山中人的劲去?”
    “无知!”宁侯啐了一口,“他们不过是滚石,你丢的可是兵卒,论起气力,你道是哪边更甚?”
    “依着侯爷的意思,我怕是必败了。”
    似乎是终于听见他说了句人话,宁侯哼了一声:“以卵击石罢了。”
    “来人,带下去!”
    这一声令下,宁侯便又骂骂咧咧起来,瞧着是在不个王爷模样,倒是类似个山野莽夫。
    齐树上前一步:“宁侯的态度,好生奇怪。”
    “自然的。”蒋岑拨了拨手中剑,却是没继续,“战况如何?”
    “伤者众。”齐树应声,“属下有一事不明。”
    “说。”
    “为何不火攻?”
    从来攻山策,火攻为上。
    齐树想过许久,便就是方落过雨,裹上油层,火矢攻之,逼得那山中人出来也是可行。
    “不到时候。”骤然抬眼,蒋岑顿了顿。
    “怎么了?”
    蒋岑捂住心口,不知为何,竟是突然发慌:“屈南栖还没有消息吗?”
    “没有。”齐树摇头。
    东宫放金胡入京,屈南栖携人马进宫,放出三殿下,一个是大兴之后,一个是金胡王女之后,金胡人不傻,当有取舍。
    如此,必能反制东宫,乃是回京清君之侧时。
    可如今算算时间,已然不对。
    是哪里出现了错误?
    “屈南栖不会失算。”蒋岑沉声,“除非……”
    “除非什么?”
    不及言说,外头却是传来一声:“大人!敌军来人!”
    第一零五章 山崩
    来人一身书卷之气, 眉宇间却全是勇猛,蒋岑眯眼瞧去,正见他眼下一片青淤, 初见当以为是伤痕, 若非是蒋岑见过,差点忘记了,便就是这个人, 前世曾与他并肩而行,死生相托。
    只是他一身血污中交付的军牌,终究没等来援兵。
    “何公子。”蒋岑早就揭了官袍, 穿的乃是一身铠甲, 上得前来的时候,手中的剑气铮铮, 到底按下, “别来无恙啊。”
    何守兴便就一摊手:“蒋公子怕是误会, 何某可并不想与蒋公子, 兵戎相见。”
    “已经见了, 还能撤回不成。”蒋岑归剑入鞘。
    “如何不能?”何守兴笑了一声, “若是有误会,解开便是。”
    “蒋某佩服何公子气概, 这开战如斯, 何公子还能这般入我营中,想来我军是损失惨重,不然怎能叫何公子毫发无伤?”
    “蒋公子说笑, 何某是来说项的,便就是沙场鸣鼓,也当不斩来使。”
    “我又没说斩了你, 怕什么!”蒋岑便就回身坐在了石头上,这军帐本就是临时搭就,还圈了好些山石进来,随便一拣就是座位了。
    何守兴看了一周,跟着他坐下:“你本该是蒋家军少帅,我亦本是北疆军少帅,如今皆是从了文,前时又一起伴过太子殿下,如此,倒是好缘分。”
    “嗯,听来是那么回事。”蒋岑漫不经心地一瞥。
    何守兴兀自偏头将手搭在了腿上:“无论是蒋家军还是北疆军,皆是保家卫国的好儿郎们,可实在没有自相残杀的道理。”
    “原本是没有的,只是圣上命我来剿匪,这匪患不除,蒋某无法交差。”蒋岑说罢便就点了点外头,“此番前来,不知宁侯如何了,竟是水土不服。那些新上任的小子们,娘得很,吓得腿软,被我塞回了帐中,如此,倒是逼得我不得不亲自上场。”
    “啧——时也命也。”
    这一声叹,竟是不知道叹的什么,何守兴面上的笑容似是画上的面具,毫无松动,哦了一声:“不瞒蒋公子,这匪,早些时候太子第一次来坞巢便就剿了,便是留了个匪寨,那也是因着先,帝赐下。”
    “如今这山上,何某便也不想欺你,乃是正规军。蒋公子在京中,有所不知,如今虽是有我何家镇守,然则金胡新王继位,其心不正,早便就有南下之意。太子未雨绸缪,为的便就是以应外患。蒋公子只知此时剿匪,却是没有想过,陛下拨了这些护城军与禁军来,却是京城最是薄弱之时么?”
    “愿闻其详。”蒋岑伸长腿,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好比是与他说,开始你的表演吧,看你蹦跶到何时。何守兴分明瞧出,却也不以为意,只诚恳道:“此前殿下来信,何某便晓得不好。如今再见你等过来,才晓得如今京中怕是已经大乱。”
    “我们何家世代守着北疆,只这几年父亲的身体每况愈下,我在京中,不得照顾,全凭庶弟照顾左右。不想,近来父亲的书信我再也接不到,便就是来送信的,也是庶弟的手下。”何守兴垂了头,“这最后一次,我倒是接到了父亲的信,只是那信中隐晦,似是仓促写就。”
    “后来我求太子派人去帮忙查探,才知晓如今我何家的军旗,已经是庶弟接掌。”说着何守兴抬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