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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5

      折磨的陆渭,无论智商还是行动力都会出现断崖式的下降。
    她突然就想要逗逗他。
    “饿了没?”
    某人的肚子应时地叫了一声。
    她越发来了劲,挑起两根面往他嘴边送,只是在离他的脸还有几公分的时候,陆渭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
    四目相对,沈苏希只是忍着笑。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反应就像个孩子?”沈苏希无奈,放下碗筷,“自己把面吃了。”
    陆渭却重新拽住她的手。
    “你去哪?”
    “回家。”
    “不准走。”
    沈苏希像是没听清:“你说什么?”
    陆渭喉结动了动,落在她眼里的视线像是忽然有了温度。沈苏希动作微顿,隐隐觉得被他握住的地方开始发烫。
    她有些不自在地别开目光,身子却猛地被一股大力牵引,而后倒在了沙发上。
    她差点惊呼出声,睁眼时,男人的脸已经近在咫尺。
    “我说不准走。”
    她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陆渭几乎是立刻乱了呼吸,灼热而又无助的视线尽数落进她的眼里。
    “陪陪我。”他低喃,蜻蜓点水般碰了碰她的嘴唇。
    沈苏希难以置信,本能地掐住他的肩膀,眼神充满警告。
    这是一场距离不到十公分的僵持。
    “陆渭,你喝醉了。”
    “你没醉就好。”
    话音刚落,男人的吻便落了下来。
    十九 初忆
    沈苏希的名字来得很简单,取父母的姓氏,加一个希望的希,意思浅显明白,是想要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沈苏希也不负众望,很小就能明白长辈们的苦心。她乖巧,懂事,聪明伶俐,各方面都是优秀的典型。
    这样的孩子往往会得到很多夸奖,而得到的夸奖越多,她就越自信,越想证明自己。这样的良性循环一直持续到她初中毕业。那一年,她以全市第一的成绩考进最好的高中,风光无限,却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高起点的背后是一条长长的坎,让她摔了一个接一个的跟头。
    第一个跟头,是期中考试。她觉得闭着眼睛都能考好的试卷,猝不及防地给了她一巴掌。全班倒数第十,数学三十八分,她拿着成绩单回到家里,憋屈得两眼通红。
    当时的她已经习惯了用成绩来证明自己,却不明白劣势和优势一样需要时间沉淀。进入高中,无论是课程还是教学方式都和以前大相径庭,而她的偏科也从小毛病变成了致命伤。
    如果说九年的义务教育教给她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的道理,那么到了高中,她才明白读书还真得分材料。总有些人,不做题不听课,只要带着脑子,转着笔杆就能轻而易举得考高分,而像她这样的,在题海里泡得再深,游得再苦,也依旧收效甚微。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她想不明白。只是人一旦自卑起来,便容易把所有的缺点都扩大。
    加上青春期的激素分泌像女孩的心思一样难猜,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膀大腰圆,满脸痘印,忍不住越来越烦躁。接二连三的不顺心把她压得喘不过气来,她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只能沉默,压抑,也开始叛逆。高二文理分科,她不听父母的建议,非要选择理科。而这样的偏执只是因为她所在的高中重理轻文,文科楼低矮而略显破陋,和理科楼隔着半座山坡。
    她不喜欢那儿,那让她有种被遗忘的恐慌,她渴望被认同。
    或许,从她做出这个任性的决定开始,她的人生轨迹便出现了变化。然而她无法回到岔路口重选一次,就像她不能避免遇见周嘉成一样。
    周嘉成和当时的她完全是两个极端。他帅气,阳光,成绩优秀,是排名榜雷打不动的第一,也是青春期少女心事的源头。只不过,沈苏希当时满心满脑都是怎么把数学考及格,和其他女生不一样,她并不期待两个人有什么交集。
    直到高三那年的运动会,体委苦于没人报项目,擅自做主给她报了两千米。比赛开始前的半个小时,体委把号码牌塞到她手里,催她赶紧去检录,至于比赛,哪怕你走走形式也好,只要坚持到终点不给班里扣分就行。
    她当时就愣了,转即又觉得气愤而委屈。挑软柿子捏无可厚非,但只有被当成软柿子的人才懂个中滋味。而可怜的是,她甚至连和体委争辩的勇气也没有。
    她从来没有在比赛时走形式的习惯,所以即使她心里再生气,到了跑道上也是拼尽了全力。然而她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只知道用力却不会收力,以至于在终点线撞倒周嘉成的时候,一种极度难受的羞耻感瞬间席卷了她。
    她从周嘉成痛苦的表情中深刻感受到了自己的重量,周围人的起哄和调笑像辣油一样烧得她满脸通红。而更令她难为情的是,有那么一瞬,她想,如果她还是原来那个瘦瘦的沈苏希,周嘉成就只会被撞得趔趄几步,说不定还能伸手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