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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因为,那远盛典铺,是我名下的。”
他取出金镯,不容拒绝地捉了人,往腕上套去,想起自己刚看到这金镯时的心情,他不由咬牙:“再拿去当,我就——”
正想口出威胁之言,但猛地,康子晋想到自己给自己扣牢实了的、宠妻惧妻的帽子,还是认命又委屈地说了句:“待你嫁过来,铺子都是你的了,你再拿自己的物件,去自己的典铺里头当,岂非多此一举?”
虽然早已认清心意,但说完这样伏低认小的、与自己平素作派相当违和的话后,康子晋不由得再度感叹——他栽了,确凿无疑。
这样低声下气的侯,岳清嘉受不了,她握着放到自己手心的珊瑚扣,想看看他怎么突然反常成这样,可视线一到他脸上,就注意到那眼下的青影。
刚才她实在太过堂皇紧张,压根不怎么敢看他,这下背着窗口的光,就清楚地注意到两小片阴影盖在他下眼睑那里,虽然显得憔悴沧桑有些,但,她却感觉到另有一种浓稠的性感是怎么回事?
岳清嘉清了清嗓子,试图恢复正常的谈话,她故作淡定地问道:“那个,你、你最近没睡好?”
康子晋闻言,颇显哀怨地看了她一眼:“近来任上事忙,你也许久不理睬我,我如何能睡得好…”
他控制不住地想靠近她,且语意暧昧:“嘉嘉方才盯着我看了许久,可是喜欢我这张脸?”
男色误人,岳清嘉一张脸爆红,简直跟十月的阳澄蟹可以组队出道了,她绕到桌子另一边去:“停停停、你别离这么近,咱们保持安全距离,还有,这时辰不早了,我要回府了。”
她刚要夺门而出,就被拦住了。
拦她的人噙着笑:“等妙姐儿罢,天色要沉了,一阵让她送你回。”
顿了顿,又轻声道:“我兴许要忙上个几日,过几日,我再去寻你。”
岳清嘉忙不迭送神:“好好好,你快去忙。”
康子晋失笑,无奈地摇摇头,从隔壁房间的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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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晚霞斑斓之的时辰,戏苑外的楼下,橘红的日阴将人影拉得老长,郎君的身形慵懒又闲散,那金晖,染亮了他的一侧眉眼。
似是感受到什么,在上马车前,他站定了身形,侧头向上望去,准确地,攫住某扇窗后投来的眼神。
四目相接,窗后的小姑娘赶紧矮下身去,蹲在了窗台之下。
康子晋唇角的笑扩得极大,他撩袍,进了马车。
栖桐也跟了进去,斟好茶水后,秉话道:“主子,那位…这几日便要行事了,除了勤政殿外,长春宫那边,索都知也安排好了,届时,自有人居中策应。”
康子晋颔首:“好极,务必确保灵美人与裴监司顺当行事。”
栖桐应了,又犹疑道:“此事…当真不让二皇子殿下知晓么?”
康子晋漫不惊心地笑了笑:“致弟从来都非是那等愚钝之人,长春宫那头的事,他未必料得到,但圣上之事,你如何知道,他并不知晓呢?”
栖桐惊了下:“主子的意思是…”
康子晋面色无波无澜:“为父者既已不慈,膝下儿郎又何必非要愚孝?况那真正大逆不道欲行孽事之人,也并非是致弟,届时他便当个装聋扮哑的,又何妨?”
栖桐恍然大悟:“属下明白了,还是主子预言得对,二殿下攒够了失意,便会真正蜕变成熟。”
康子晋垂眉低笑,笑中,盈溢着不难察觉的温柔,那心思,显然已经飘去了其它事情上。
栖桐不敢再打扰,他极有眼力见儿地退出了车厢。
出了马车后,栖桐才猫下身子坐到车辕上,就听祝金兴奋不已:“那老毒妇终于要死了,可算要解我心头之限了,对了,你…说彭侧妃是打哪儿知晓,那梁旻对裴监司和灵美人干的那些事儿呢?”
栖桐摇头:“这事儿确实蹊跷,我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祝金挥鞭赶马,爽快地笑道:“那就不想了,左右这天日终于要换,那几个堵眼的,好歹是要作茧自缚了,痛快!”
“——对了,你刚才可有问主子,那岳小姐答应没?”
栖桐摸摸鼻子:“似乎…有进展。”
祝金一脸不可置信:“这意思是,还没拿下?”
栖桐一幅老神在在的模样:“你急什么?主子既已打定主意想娶她,那就是骗,也要把人给骗回咱们府里去。 ”
祝金听过,再把声音压低了些:“娶了岳小姐后,要当真夫纲不振,主子受得了?”
栖桐:“夫纲振不振的,不得先有妻?如果没有娶妻,哪来的夫纲?”
祝金思索了下:“还真别说,你这话倒挺有道理的。”
要不是正赶着马,他简直兴奋得要直搓手了:“主子惧内什么模样,我还当真想不出来。”
栖桐揶揄道:“想什么美事呢?主子就算是真伏低作小,那也不是人前的事,还能给你瞧见?”
祝金嘿嘿笑了两声:“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