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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了,毕竟当时全幅身心都在岳清嘉身上,谁有心思管她一瘸一拐地去了哪儿。
幸好,凌姜留了个心眼,说记得看她招了辆马车,往南央门方向去了。
听完康宛妙与凌姜的话,康子晋心里已大致有了谱。
他站起身来,嘴角拉得极平,脸上也透着霾色。
*
入云阁内门庭若市,凤妈妈正言笑宴宴地,在各间遛达着招待客人。
她刚在一雅间灌了两杯,才出门,就见楼里的仆役正慌慌张张地,从廊头向自己奔来。
等人到了跟前,凤妈妈叉起腰来泼骂道:“死贼球,跑这么快做什么?你娘老子要挂了不成?着急忙慌的,撞到客人怎么办?”
仆役也来不及认错,便对她低声报了个消息。
凤妈妈听了,直疑惑不已。
她跟着人下楼,到了后院口,对着那华盖马车福了个身,如往常一样打笑着招呼:“可是康侯爷来了?这大冷的天儿还飘着雪呢,怪冷的,您怎么不进去坐?您的间儿一直给您留着呢,没敢开给旁人使的。”
车帘掀开,披着熏貂大氅的男人眸色如墨,脸上像挂了霜似的,素来总是噙着几分佻薄笑意的嘴角,这会儿平直如线。
他沉着嘴角,声音中带着砭人肌骨的冷意:“凤妈妈,本侯且问你,那李五早时,可曾来过?”
凤妈妈被这声色给吓得心口乱跳,她脸上的笑意倏地敛起,残留的酒意瞬间被驱了个干净。
☆、第 50 章
【第五十章】
入云阁内。
荣施忍着痛, 给自己高高肿起的右脚揉过药酒后,便早早地躺在了榻上,只是心内惴惴不安, 迟迟无法入睡。
隔壁房传来女子压抑的呼痛声、男子毫不客气的言语辱骂声,以及皮肉相接的靡靡声响, 荣施知道,定然是那等有怪癖的客人,在对楼里的姑娘进行施虐。
荣施木然地听着,心内涌起庆幸来。
还好, 受虐之人不是她。
还好,她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
那岳府小姐再不幸, 左不过,是被迫嫁了个品行不佳的夫婿罢了,那锦衣玉食、富贵荣华不还是保有的么?再惨,能惨得过被卖到青楼的她?
而且人不为已、天诛地灭,这世间待她不公, 令她身陷泥谭,她而今不过是自救罢了,有什么错?
这样想着, 荣施慢慢放下不安, 阖上眼皮,慢慢进入梦乡。
梦中, 她虽为人外室,却住进了比以前还要气派的高堂华屋,身旁有仆婢伺候,绫罗香串、珍味佳肴,伸手可得。
睡梦正酣之际, 房门被人无声挑开。
还没等荣施反应过来,她就被麻布堵了嘴,连同衾盖一起给裹了起来,扛下了楼。
楼内掳人,要么是鸨母默许的,要么,发这命令的,是鸨母不敢得罪的人。
荣施在惊恐万状中,被扛到了入云阁后院,一间空置已久的杂室里。
她被人打竖放下,那衾盖一抽,暖意骤离,凛冬的寒风嗖嗖灌进单薄的寝衣里,她立时开始缩腿抱臂,游丝一样抖抖嗦嗦,上下牙齿也咯噔噔地乱打。
灯烛燃起,杂室明亮起来,门口陆续走进一行人。
抖如筛康的荣施抬头去看,瞬间如遇雷轰电掣般,吓得脸色都黄了。
几乎是同时,康宛妙和凌姜都指着荣施,怒声道:“就是她。”
康宛妙说得更准确一些:“兄长,刚才和李五一起在戏楼子里的,就是这个人。”
荣施嘴里的布条被扯出,她抱着自己,看到最后进来的男人后,越发坦然失色:“康、康侯爷?”
男人死死地盯着她,眉宇间尽是狠戾的怒意,一双瑞凤眼更是凝如寒冰,如冷面煞神,教人望而生畏。
“李五在何处?”
听到这样的问话,荣施的头皮瞬间扯得紧紧的,心里像在打梆子一样,咚、咚、咚地胡乱敲着,她颤声道:“侯爷在说什么?奴听不懂。”
荣施脑子里转的飞快。
眼下这阵仗,明显是认了,就没有好下场的,她哪里敢,又哪里肯说实话?
见荣施咬死不认,康子晋盯她两瞬,再看了眼祝金。
祝金领意,上前扣着荣施的下颚,重新把布条塞了进去,再擒起她的右掌,‘嘎嗒’几声,便接连掰折了她三根手指。
荣施双目暴突,冷汗与眼泪‘唰’地流了下来。
她呜呜地痛叫着,因为疼痛,她的呼吸变得极其急促。
康子晋并没有给荣施缓解疼痛的时间,她嘴里的布条被祝金扯掉,这回被钳住的,是她的整条右臂,当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再不说实话,右臂会被毫不留情地卸下来。
“本侯再问你一句,李五,在何处?”
荣施冷汗淋漓,一张煞白的唇颤了又颤,疼痛,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