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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姐儿嫁了以后啊,嘉嘉这孩子连出去逛街的伴都找不着,只能整日躲在房里,怪无聊的,我正想让她出去逛逛,别日日都憋在府里头来着。”
说着,钟氏面上犯起愁来:“可上元灯会,朱雀门那儿指定人不会少,我又害怕她一个人去,不大安全…”
卓氏赶忙接嘴道:“这倒不用怕,叫上垣哥儿不就成了?他人高马大的,还能连嘉姐儿也护不住?”
骆飞沉挺着小脸,发言道:“沉哥儿也要去。”
“好好好,沉哥儿也去。”
在这对老姐妹一唱一合之下,岳清嘉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于是晚上刚用完膳,她就和隔壁府上的兄弟俩去了朱雀门外的街市。
那街市确实热闹,不仅有社火,还有满街各式各样的花灯和杂演,什么皮影戏、相扑、杖头傀儡之类的,不胜枚举。
一行人走到个人挤人的地摊前,那摊上放着不少小玩意儿,姑娘家用的胭脂水粉有、小孩子的玩具也有,东西不见得有多贵重,但去扔的人一般都是图个乐呵。
只是,纵然有满街的花灯照着,可到底是晚上,视力再好的人多少也会有些散光,再加上围观的人不少,心态不好的话,一个没套着,喝倒彩的声音就起了一大片。
其中,有只用木头雕的长脖子呆鹅,吸引了骆飞沉的目光,他伸手拽了拽骆垣的革带:“兄长,沉哥儿想要那头大鹅。”
骆垣憋了一路,都没怎么和岳清嘉搭上话,这回见了这个摊,脑子倒是灵光了一回。
他应了胞弟,又红着脸,主动问岳清嘉:“这摊上的东西,嘉嘉可有喜欢的?我一并套来。”
岳清嘉听着这些一潮又一潮的嘘声,又用眼扫了扫那圈吃饱了撑着,就爱看人出丑的看众,冲骆垣摇摇头:“算了罢,我没什么想要的。”
她勾勾骆飞沉的手:“沉哥儿,这小东西咱们不要,我给你另外买个木雕玩好不好?”
骆垣好不容易有个表现的机会,哪里肯就这样错过。
他大概知道岳清嘉的担心,便急急向她保证道:“嘉嘉放心,我准头向来很好,肯定不会失手的。”
这会儿,刚好有一人连套十圈都失了手,被围观的哄笑声弄得有些恼羞成怒,又碰巧把骆垣这话听了一耳朵,便带着瞧好戏的心态,大声吆喝道:“都来听听嘿,这位小郎君说自己百发百中呢。”
得他这么一吆喝,整场的注意力都给吸引过来了,这下子,骆垣要是不投上几个圈,还真就走不了了。
那人还试图把自己一发不中的技能传给骆垣,好增加些存在感,顺便挽回些面子:“小郎君啊,我可跟你说,你别瞧这圈儿大,可委实不好套,所以你拿在手上的时候就得掂量好喽。比如你看那花瓶,虽然看着有这么高,但这地上还有些雪水,会反光的,所以你这圈儿过去的时候…”
他唧唧歪歪半天,尽是在为自己的失手找借口。
岳清嘉:听君一席话,浪费半刻钟。
骆垣还没说什么,周边有人听得不耐烦了:“害,你闭嘴罢,少在这儿干扰人家,小郎君,你快些投,别听他的,他那些经验要是有用,早就套到东西了,搁这儿耍什么嘴皮子。”
岳清嘉也连忙附合道:“对对对,你随便投俩圈算了,这天气太冷了,我想去喝口热汤暖暧,还是别多待了。”
骆垣听她说冷,便直接走过去,从摊主手上接了只铁圈。
找好站位后,他右手略掂了掂,再估了估距离,手一晃,那铁圈就被抛了出去,稳稳当当地套住了那只社会大鹅。
周边爆发了一阵叫好的喝彩声,方才接连失手那人脸上挂不住了:“你、这、这一定是运气好。”
骆垣明显被他拱起火来了,一气儿去摊主那拿了好几只铁圈,略略站定后,凝了下眼,就伸长手臂,接二连三地,把铁圈给甩了出去。
唇脂、螺子黛、花瓶等彩头,陆陆续续被铁圈稳稳套住,周边的喝彩声一阵强似一阵,引得其它摊挡的人都前来围观。
等骆垣停了手,众人一数,不多不少,正好套中了十个,一个铁圈都没有浪费。
要不是一手牵着骆飞沉,岳清嘉绝对要鼓上几个响亮的掌。
她转向方才丢圈的,已是目瞪口呆的人,挑眉道:“人家十发十中,你十发不中,这要还算是运气,那你这运气可算是差到姥姥家了,小心吸口气都被呛到。”
那人脸掉在地上,捡都捡不起来,只能灰溜溜地钻了出去,不见人影。
因为帮着招了不少人气,是以摊主倒也不肉痛,乐乐呵呵地把彩头送了上来。
除了那头大鹅外,骆垣统统要送给岳清嘉,岳清嘉自然不肯收。
骆垣有些失落,他他拿着口脂唇脂和螺子黛,委委屈屈地恳求道:“嘉嘉,这都是我套来的,你不肯全收,至少这几样,可以收罢?我拿着也没用。”
岳清嘉不好再推拒,只好收下了。
骆垣送出了礼物,心里被激励了,他变魔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