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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在景德门外远远地,与那才下马车的岳夫人打了个照面。”
“——按说在这前头,我与她也是见过几回面的,虽说过往无甚交情,但也算是识得。那阵儿,我方想过去与她打个招呼、叙上两句话,可我这脚下才移了两步,她就又转身回了马车走了,似是在避我一样。”
老仆听罢,便问道:“夫人是怀疑,岳夫人她知晓这事?所以您今日,也是准备去探探那位岳夫人的口风?”
宋氏点头,重新迈开了步子:“自然是有这打算的。去罢,唤人备车马,再把府库里上等的补药珍参拿到我房里去,我且挑一挑。”
宋氏不知道的是,自己才离开,她那好儿子就调转了步头,回了康宛妙的院子里,还恶声恶气地指责岳清嘉:“她让你骑你就骑,你还真好使唤。”
康宛妙怒目:“兄长乱说什么?我就是觉得那马挺不错的,想让她也试试,怎么在你嘴里就成使唤了?”
康子晋换了个词:“那是欺负?”
康宛妙跳脚:“我没有!你别冤枉我!”
康氏两兄妹在斗嘴,岳清嘉眼里则是深重的茫然。
这逼刚刚还对她公主抱,转眼就连环凶她,这他娘的,跟之前的拔X无情有什么很大的区别吗?
再说了,康宛妙让她试骑,那也是朋友间的好心分享。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会晕马,还是上去就发晕的那种。
当时,她本来是想找个最安全的姿势,就在马背上多调整了几下,手一重,不小心恏了把那马的鬃毛,然后就…
想到马,就有人来报,说祝金已经好好地把那马给牵了回来,看起来,该是方才的躁动已经平静下来了。
气急败坏的康宛妙立即停止吵嘴,跑去看马。
康子晋睨了眼岳清嘉绑着竹片的手腕,冷哼了声:“你可真有本事,骑个马也能摔,依本侯看,你压根就不是骑马的料。”
岳清嘉压下火气,从善如流地对答道:“侯爷说得对,我不是骑马的料,我是当你对象的料。”
她一双眼珠子里里外外地扫来扫去,也没见梁致,便问道:“对了,二皇子呢?他刚才不是也在吗?”
康子晋声音冷冽:“岳小姐好大的脸面,受了点伤罢了,还指望二皇子来看你?”
岳清嘉:“???”
好好的怎么又发病了?小心精神病主任偷院长专车来接你。
岳清嘉实在受不了他这份阴阳怪气,一时没憋住,大胆开麦怼道:“你吃炮仗了?”
康子晋微眯起眼来:“你说什么?”
岳清嘉一秒怂到地心,她声怯气短地:“呃、我是说,我和侯爷你有了肌肤之亲,侯爷刚刚抱我了,那么多人都看见了,我清白已经没有了,侯爷得负责。”
康子晋嗤了声:“若方才是其它男子抱了你,又当如何?”
他目露审视:“还是说,岳小姐想让抱的,实则另有其人?”
结合他古里古怪的前言后语,岳清嘉蒙了两瞬,忽然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惊疑不定地看着康子晋:“你、你不会是以为我喜欢二皇子罢?”
在岳清嘉一双清清凌凌眸子的注视下,康子晋莫名羞恼起来。
他狠狠地盯着岳清嘉:“岳小姐何必自作多情,是与不是,与本侯又有什么相关?”
说完,康子晋一甩袍,便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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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到居院时,迎接康子晋的,就是眼神颇有些促狭的梁致。
康子晋以拳抵唇,清咳了声,若无其事地继续之前的谈话。
他笑道:“致弟既有那许多感悟,为兄再单问你一句,可有想过如何治理大余?虽说我大余目下无强敌来犯,时和岁丰也算安平,但为帝王者,御百僚,亦当心怀天下。”
梁致很快便收起促狭,先谈要事。
他神色郑重:“圣人道民贵君轻,为帝王者,自得心怀万民,我又岂止为了个人私情?若上事,必得解国恤,保我大余疆域不被外敌所攘、臣众不俱佞邪阻挠、子民,不受饥寒侵扰。”
康子晋双眸幽沉:“致弟有九天揽月之豪情,若为储贰,今后得以执掌大宝,自是我大余臣民之幸。”
梁致望着康子晋,万分恳挚:“可我现今力薄势弱,表兄,眼下唯有你,可让我交托全幅信任。我知表兄才高智深、好谋善断,若能得表兄助力,我定可百举百捷,无往不利。”
窗口透进来的日光清如白银,均匀地洒在二人身上。
表兄弟二人沉默地对视片刻后,康子晋展了展唇角,谦笑道:“得致弟百般抬举,倒让为兄不知如何自处了…承蒙致弟瞧得起,今后若有何差遣,为兄尽力而为便是。”
梁致面色松缓下来,目光也豁然明亮起来。
正事谈完,氛围轻松许多。
梁致言语谐戏地打趣道:“岳小姐如何?可无碍了?”
谈到这个,康子晋不由再度暗唾自己,方才大抵是被鬼迷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