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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她这般自持,比这些言辞鄙俗、且脏了身子的红倌强了不知多少。
但她又能这样自保多久?时不常有客人装醉对她动手动脚,鸨母虽然还没有逼着她接客,但说教与暗示却是频繁了许多。
也不是没有客人提过要给她赎身,可她心里已经装了人,只要、只要她多接近他几回,若他要谈诗词歌赋,她来得,要焚香品茗,她也陪得。
她所求不多,只想让他给自己赎身,接她入府做妾室,她定会好生伺候他,给他生儿育女,在后院中等他宠爱自己,余生,与他春晓看花、护兰煎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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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云阁的姑娘们到城郊别业有一段时间了,康子晋一行人才姗姗来迟。
康子晋一袭湛蓝色行衣,腰间是金镶玉的绦环,发冠高束,风流俊美又十足勾人。
而岳清嘉默默跟在他身后,低眉顺眼,看起来,就是个没有存在感的小丫鬟,一点不违和。
在康子晋被姑娘包围的时候,她不远不近地跟着,以防这位爷要使唤她的时候,找不见人,又要阴阳怪气地让自己走人。
啧啧,话说这别业还真是气派又宜居,内里景致疏密有致,各处建筑华丽得来,又不会显得壕气过头。
假山湖池、亭台楼阁、满目苍翠,只可惜,主子不是什么闲情雅致的端雅公子,是浪荡的闲散侯爷。
还有这些青楼来的妹子,不愧是阅男无数的行家,撒娇时音调百转千回,好听的话都不带重样,身段四肢又灵活得跟八爪鱼一样,恨不得长在男的身上。
那侯也享受得紧,这里接个含情的媚眼,那里听句酥入骨的娇嗔,各种互动信手拈来,活脱脱就是个穿花蛱蝶的浪子。
岳清嘉有一丢丢丧气。
怪不得自己那些个骚情话触动不了他,敢情人家才是个中好手,虎狼之词听惯了,难怪听她那些骚情话眼都不带眨。
她本来还以为他答应帮忙,是被她的勾撩手段给打动了,可这两天相处下来,他动不动就刺她几句,活像是见不得她有半刻清闲。
比如昨天,因为祝大侠不在,她就另外找了位小厮帮忙提水。
那会儿,她才道着谢把乐于助人的小哥送出院外,转身就见他顶着张黑得像锅底灰一样的脸出现了,不阴不阳地笑着夸她人缘好,那话里的意思,分明就是在变相地批评她偷懒取巧。
就这样,她要还以为他对自己动了心,那真是出了鬼的自信。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且得学习。
一群撩汉带师在眼前,刚好可以让她取取经。
岳清嘉看得津津有味,心里的小本子飞快列纲做笔记,见前头坐着的大爷拧头看了她一眼,那脸色又有些不对了。
她心下一紧,赶紧上前听令:“侯爷有什么吩咐?”
康子晋神情不虞:“今日良辰美景,佳人在侧,岂得少得了酒?去吩咐人在东阁的水心榭摆上酒食点心,本侯一会儿便过去。”
岳清嘉懵圈:“东阁在哪儿?我去吩咐谁?”
康子晋不耐:“祝金在外头侯着,你通传给他就可以了。”
又淡淡强调:“通传过后便速速回来,不可久待。”
“……”
看吧,她就说这逼容不得她有半刻清闲。
岳清嘉领了命下去后,槐娘故意问道:“侯爷,这又是您府里新收的丫鬟?奴瞧着很有些眼熟呢,似是不久前见过?”
康子晋淡淡瞥她一眼:“本侯府里的人,都要向你介绍一遍不成?”
槐娘笑意微僵,可她反应也很快,立马便赔笑道:“侯爷莫恼,是奴错了。”
转身之际,有些面热难堪的槐娘冷不丁对上荣施的眼神。
四目相对,荣施立马垂下眼,掩住自己还没来得及褪下的轻蔑。
可槐娘已经看得清清楚楚的,她心中冷笑,脸上行若无事地继续赏花。
岳清嘉回来后没多久,一行人就移去了东阁。
那水心榭建跨水而建,两边的水面都开阔得很,水质也清澈如碧,水里头还养了各色鲤鱼。
康子晋倚在廊柱上和花娘们嬉闹,他手里什么都不用拿,自然有不少吃食和酒水会送到嘴边。
他来者不拒,似乎对各色美人的投喂乐在其中。
刚咽下一小块糕点,一杯冒着线丝热气的茶便递到了他眼巴前。
女子声音绵婉:“侯爷方才喝了不少酒水,奴担心您肠胃不适。”
“瞧呀,还是咱们荣施姑娘会照顾人。”
槐娘带头娇笑起来:“能得荣施姑娘的关心,侯爷可不要拂了美人的意呀。”
康子晋掀眸,看向立在身前的女子。
面对耳畔的嘲弄,她眸色不安地轻咬着下唇,脸上却还是佯装镇定。
康子晋眼尾轻扬,直勾勾地盯着她,眸中漾开了笑容。
不是少年郎的那种痞坏,而是更惹人心慌的挑逗与勾缠。
他轻笑出声,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