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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什么也没做。
他目光触到她平静的双眼,忽然明白了她的话。
她的意思是,即便不是那一次,也会有很多次。
容起云无法反驳。
在那时候,他的确从未考虑过,为曾忱断了那些莺莺燕燕花叶沾身。
他无法反驳她。
话语好苍白,好无力,容起云眉头皱着:“但那已经过去了,我们可以重新来过。”
曾忱什么多余的动作都没有,她只是眨了眨眼,说:“除非时光倒流的,容先生。你知道,这不可能。”
“你走吧,容起云,你不是自诩了解我吗?那你也应该明白,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三年前她要走的时候,容起云没拦她。
整整三年,他当真没找过她。
这会儿却要作得深情款款,也不知给谁看。
“我甚至在想,你口中所谓你爱我,其实只是放不下你的自尊。”
容起云脸上涌现出痛苦之色,声音被雨声衬得有些凄凄:“阿忱,我已经三十二岁,分得清什么叫爱,什么叫自尊心。”
曾忱挑眉,“也许。很晚了,回去吧,以后也不必来了。”
容起云不动,曾忱啧了声,不管他怎么说,她合了门,自己回房间里去。
她的话已经说完了。
☆、耳鬓厮磨
后来雨还一直在下, 中间停了一阵,到天将明的时候,又卷土重来。屋檐上的雨滴下来, 隔着雨幕,天是青灰色的。
曾忱站在廊下, 抱着胳膊看雨。她一声叹息落在雨声里,轻微地几乎听不出来。
门外江岳又开始嚎:“曾忱, 这么多天了, 你的气消了没有啊?”
曾忱眉头微锁, 又听见他说:“曾忱!你隔壁的邻居给你送了一碗饭!你快开门呀!”
江岳语气变得兴奋, 曾忱将信将疑。她记得她隔壁是空房子来着,虽然心里这么想着, 曾忱还是开了门。
江岳正要敲门,忽然门从里面打开,他一个踉跄, 和曾忱撞个满怀。
江岳喜上眉梢:“你真开门啦!”
曾忱冷眼:“东西呢?”
江岳挠头, 有些赧然:“骗你的……唉, 说真的, 我也没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行吧, 怎么就要被判死刑了?”
容起云一直在旁边站着, 他身上的西装半边是湿的,半边在伞下。曾忱眼神没作停留, 看向江岳:“掉价儿吧?堂堂大少爷,玩你的去,不好吗?要在这儿丢人现眼。”
江岳没听出她话里的指桑骂槐,嬉皮笑脸死缠烂打:“这是哪儿的话啊?我想交你这个朋友,可比玩重要多了。”
容起云却听懂了她话里的嘲讽, 他站在这儿,听着江岳在这大喊大叫,的确觉得他掉价。
所以,她在指责他放不下身段吗?
容起云意外笑出声来,江岳迷惑地看向他,“你笑什么?”
曾忱也跟着看向他,皱眉皱得更深。
神经病。
她长叹一声,和江岳说话:“别闹了,回去吧。”
江岳哪里能听,“别啊曾忱,给我一个机会……”
迎接他的,只有砰地关上的门。
江岳:“……”
江岳摸了摸鼻子,看着面前禁闭的房门垂头丧气。他抬头,和容起云四目相对。
输人不能输阵,江岳清了清嗓子:“虽然你今天来得比我早,但是我先让她开门了,你输了。”
江岳挤眉弄眼,势要证明自己赢了这一局。他自认为早上已经起得很早,还想着这么一大早又下雨,他来得这么早,曾忱指不定就感动了。结果到了一看,容二比他还早。
容起云没心思和他计较这些输赢,他冷笑一声,不知道是告诉江岳,还是告诉自己:“她不会喜欢你的。”
江岳挺胸抬下巴:“凭什么?”
容起云沉默,因为江岳本质上和他是一类人,玩得昏天暗地,根本没有心可收。
但曾忱需要心。
容起云其实那会儿已经意识到这道理,但是他在以生意人的眼光在计较得失,计较来计较去,反倒想念什么也不用衡量的时候。
江岳看着他在自己面前走神,很是不满,撇了撇嘴,又看曾忱家大门,只得叹气。
这一天的雨在过午时候停下,曾忱一上午在家里忙活做饭和画画,以及整理自己拍过的照片。消磨蹉跎,时间过得很快,快到她有一瞬间忘了门外还站着两尊财神。
打开门,和两尊财神面面相觑,曾忱好心情瞬间消失。
容起云率先起身,叫她名字:“阿忱。”
曾忱嘴角微耷拉,极小的一个动作,落在容起云眼里,还是让他心堵了一瞬。
她一言不发,从旁边绕过去。
曾忱穿一身天青色长裙,在这天气,看她背影,美得像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