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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曾忱那张脸。
曾意比曾忱大一岁,是杨梦同曾品源亲生女儿。她随了杨梦,也算有一副不错的皮囊。不过这不错二字,放在曾忱身边,黯然失色。
从曾忱十岁来到曾家,曾意一直恨透了她。恨她长得像她的狐狸精妈妈,抢走了原本属于她的光彩。
曾意咬牙,接了杯热水,在座位上坐下,自顾自拿起吐司。
杨梦骂她:“你饿死鬼投胎?不知道等等你妹妹和你爸爸?”
杨梦口中的妹妹当然不是曾忱,她和曾品源除了曾意,还另有一个女儿,曾珂。曾意还好歹继承了她的颜值,曾珂比较惨,长相一般,人也沉默寡言许多。
比起曾珂,杨梦更喜欢曾意。
但该有的一碗水还是要端平。
当然,这不包括曾忱。
曾忱浇过水,放了花洒进门。
杨梦抬头,不咸不淡开口:“回来了?”
“嗯。”曾忱应了声。
她其实感谢杨梦先开口,否则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杨梦睨她一眼,衣服还是昨天出门那一套,也不知道去哪里鬼混。不过这与她无关,她只需要忍耐到她嫁出去。
“吃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吃?”她话这么说,但桌上就四个盘子,显然没有曾忱的份。
曾忱知情识趣,摇头:“不用了,谢谢阿姨,我吃过了,我先上去了。”
曾忱转身上楼,和曾品源在楼梯上遇见。曾品源都懒得看她,也好,省得她浪费一分钟寿命。
曾忱左拐,往自己房间去。
依稀听见杨梦抱怨:“你女儿不知道去哪里鬼混,一夜未归,衣服都没换。”
曾忱没说她昨晚在原窈那儿,这会儿也懒得解释,脚步不停往自己房间去。
她房间在走廊最里面一间,背阳,常年阴冷潮湿。好在她也不是一定要晒太阳才能活的人。
除了阴冷潮湿,这房间倒是一切都好。
杨梦也没短她什么,该有的都有。
曾忱躺倒在床上,闭着眼,感受着静默的时间。
直到现在,仍然觉得有些虚幻。
不敢相信,她下个月就要步入婚姻殿堂。
即便嫁出去,也还是要面对曾家。
无休无止的噩梦时间,像一条长河。
那个林家小少爷,她听说过一些,名声不太好,混子,且不学无术。
她对婚姻倒是没什么期待,不过想象一下这后半生,仍旧苦到无声笑出来。
曾忱睁开眼,望着白色天花板,又浮现出容起云三个大字。
蠢蠢欲动,无法抑制。
她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八号,距离下个月十八,还有四十天。
倘若她能再遇见容起云。
倘若能。
—
“嗯,麻烦,这朵,帮我包起来,谢谢。”
曾忱接过店员递过来的花,“多少钱?”
“一百五,谢谢您的惠顾。”
曾忱从花店出来,又打车往南郊墓园。
墓园位置偏僻,好在这会儿时间也早,司机送到她山脚下,猜想她来看亲人,还是关怀了几句:“小丫头,生死有命,别太难过。”
“谢谢。”曾忱今天穿一身白色连衣裙,搭白色小皮鞋。
墓园刚落过雨,地面还是湿的。她沿楼梯上山,楼梯上的泥水溅在白色小皮鞋上,气势汹汹,仿佛就是为了叫它沾染上脏污。
曾忱抱着花束,在一众墓碑里找到林静的。照片上的林静嫣然一笑,温柔娴静,眉目之间和曾忱有五分相似。
这样的林静,到底为什么瞎了眼看上曾品源?
这是曾忱一直疑惑的问题。
或者是,男人年轻的时候都比较壮志凌云,到老了,全都油腻又冷血?
她不得而知。
只是放下手中的花,兀自低语:“妈,我始终想做一件事。以你的性格,肯定不会同意……”
今天是林静的生日。
曾品源一点不记得。
她出门之前,还特意和曾品源说话:“爸,我出门了。”
“哦哦。”曾品源只是这么说。
冷血又油腻的老男人,令人作呕。
曾忱只带了一束花,她送过花说过话,起身下山,折返城区。
今天的墓园格外安静,似乎只有曾忱一个人来。
门口的大爷见她出来,和她说话:“走了?”
曾忱:“嗯。”
早晨飘过阵雨,等她下山的时候,天空忽然放晴。几束光线从云层里穿过,有种光芒四射被具象的感觉。
她先前没留住那辆出租车,这会儿有些懊恼。这地方偏僻荒芜,又是墓园,一时半会儿哪有车打。
曾忱叹口气,怪自己不够谨慎。同时拿出手机,打开打车软件,尝试叫车过来。
好几分钟过去,一辆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