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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甚至想要放弃辩解。
    好在感情并没有完全压倒理智,我还记得自己要做什么。定定神,我首先提出问题:众所周知,我的利益与唐韵的利益紧紧绑在一起,故意泄露项目资料对我而言没有任何好处,我没有动机这么做。
    我是程嘉溯的未婚妻子,这是我最有力的证据。
    那位副经理冷笑一声:可你需要一千万!
    我怔了一下,随即想到我为什么会需要钱:小姑夫被人坑了一千万,我的确需要这样一笔巨大的钱财去填坑。
    他随即甩出另外一串证据。
    我的邮箱曾经清理过一些邮件,但要恢复某些邮件并不困难,只需要一个小小的程序,就可以抓取到我曾经收到过好几份来自轻白集团的offer,预期薪酬一次比一次高。
    更可怕的是,侯轻白源源不断送上的玫瑰,小姑夫出事之后那封暧昧不已的书信这些看似不起眼的细节,一点一点串联起来,变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将我整个人网罗其中。
    我背后冒出冷汗,意识到侯轻白的可怕这个男人竟然在第一次见面之后不久就开始了布局,他手段巧妙,以至于在发难之前,我与程嘉溯都对他的目标毫无察觉。
    疏忽大意的结果,就是我今天一败涂地。
    我可以想象,在今天这种情况下,不论我还能提出多少证据自证清白,对方都有充足的准备,能驳回我的证据,并且牵连出更多的事情来。
    而在唐韵的这些年里,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其实并不是完全合乎规定的,未来老板娘这个特殊的身份,让所有人在面对我的时候,会下意识选择退让。于是,灰色地带的违规操作,只要能为我提供便利,并不罕见。
    如果这些事情全部被公之于众,众人就会发现,原来唐韵的规矩也不是那么严格,破例的事情早就发生了那么多。
    人心会散。
    最终我只能选择闭口不言,避免让自己陷入更加不利的境地。
    众人看着我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如安然这样的,自然是焦急加上痛心疾首,恨不得催着我立刻自证清白,而另外一部分人,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我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当然,大部分人还保持着中立,默默评估着整件事件,但这种沉默已经很能够说明问题我没能取得他们的支持。
    我叹口气,哀求地看着程嘉溯:给我一点时间,我需要单独和你谈一谈。
    只要这个男人眼里还有阴霾,我就没有办法无所顾忌地去证明自己的清白,他的痛苦强烈地影响着我的心境,让我心神动摇,无法集中注意力。
    程嘉溯还没有说话,那位副经理已经提出了抗议:我认为这件事情关系重大,程总不应该让自己的私人感情影响判断!
    程嘉溯沉沉看他一眼,他脸色变了变,终于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需要时间收集证据,我同意。但为了公平公正起见,程总还是避免和张小姐私下接触的好。
    难道我已经被判有罪了吗?我内心有一团火冲撞着,咆哮着要烧掉所有污蔑我的人。
    我气得全身发抖,用尽力气才能克制住自己崩溃的情绪。
    阿溯,答应我,答应我!
    从会议一开始就沉默着的程嘉溯终于开口,他的嗓音依旧好听,却透着浓浓的疲惫:在这次事件里,张小姐的确嫌疑最大,但她并不是唯一有嫌疑的人,我希望大家正视这一点。
    听他这么说,我心情一松他还没有放弃我。
    至于我和张小姐的关系,在调查清楚事情真相之前,张小姐是我的未婚妻这一点不会有任何变动。作为一个男人,我有必要与自己的未婚妻子进行沟通,保证她的清白。
    程嘉溯一字一顿、不容置疑地道,都出去,让我们单独谈一谈。
    副经理急急道:程总!
    程嘉溯微怒,因为这个人竟然敢质疑他的权威。他站起身,高傲地宣布,散会!
    正文 214 怎么才能相信你?
    与会人员面面相觑,沉默着离开,只留我和程嘉溯两个人在会议室里。
    八月的天气,热得人心浮气躁,会议室里空调沁凉,我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程嘉溯。
    被冤枉的感觉并不好受,被人摘取了学术成果更令我愤怒而无力。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我瘫坐在椅子上,手脚酥软。
    见我发呆,迟迟不肯开口,程嘉溯起身走过来。他一步一步走近,而我随着他的靠近竟发起抖来。
    你在怕什么?程嘉溯叹口气。
    他的语气让我骤然轻松起来,我抬眼看着他,轻声道:我没有泄密,你相信我。
    只要你相信我,我就还有希望。
    程嘉溯深深看着我,眼底深处有着脆弱的忧郁,他在哀伤,因为有人伤了他的心。
    那个人是我。
    我悚然而惊,不禁自问,究竟是什么时候,做了什么,我伤了他的心?
    无数思绪从心头滑过,最后留下一片茫然。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做了什么,我导致他这样痛苦。
    潼潼,程嘉溯慢慢道,你让我怎么才能相信你?
    他的怀疑,比一切来自别人的攻讦都更能够让我手足无措,我慌乱地看着他,嘴唇颤抖,什么?
    他对我的怀疑,竟然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吗?可我还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程嘉溯看到我的慌乱,也看到我的茫然。他蓦然微笑起来,深碧色的眼睛里有水光闪过,他盯着我,笑得极其痛苦:潼潼,你骗得我很惨啊。
    我没有骗你!我不明白,自己几时骗过他?
    跟我来。程嘉溯转身离开。
    他把我带到他办公室里头的休息室,这里承载着我们许多甜蜜的记忆,但现在,记忆像是熬过火了的蜜糖,发黑发苦,还胶住了流动的空气。
    程嘉溯从书架上抽出一个文件夹,有人把这个匿名寄给了我。
    我心里产生了不祥的预感,只觉那个文件夹里是不利于我的东西。但好奇心驱使着我,让我没办法忽略这个厚厚的文件夹。
    过度的紧张让我喉咙干涩,我艰难地吞咽口水,手指颤抖着,翻开这个白色的文件夹。
    第一页是一张照片,环境清幽的餐厅,互相喂食的青年男女,只是一张很普通的约会照,照片里的两个人也只是普通路人,并不认识。但在照片某一处,有人用红笔重重打了个圈。
    这个餐厅正是侯轻白带我去的那一个。
    果然,第二页就是用技术手段放大那个红圈。红圈里的图像去噪点清晰化之后,分明是一男一女。男的俊美儒雅,眼神温柔多情,不是侯轻白又是哪个?
    女的只有一个背影,长发乌黑,看不到表情,但在这张图片所营造的气氛里,她脸上大概也是有着甜蜜的笑容,才会让对面的男人露出那样的柔情吧那个女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