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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嘉溯淡淡的,母亲,您自认高贵,又何必口出恶言。
    程呦呦双眼圆睁,小嘴张成一个o形,像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不一会儿大眼睛里就蓄满了泪水。
    程嘉溯大手落在她头上,轻轻揉了一下。
    来自父亲罕见的慈爱让程呦呦放松了许多,程嘉溯道:呦呦,回你的房间去,不要出来。
    程呦呦仰头:爸爸!
    她还是害怕,不想一个人待在房间里。
    程嘉溯看向我,潼潼,带呦呦回她的房间。
    此时此刻,面对狂怒的郑夫人,程嘉溯、我、程呦呦三个人生出了同仇敌忾的感觉。我牵起程呦呦,走啦,我们去睡觉,我给你讲个新故事。
    偏偏此时,郑夫人恶毒的话并没有停下,狐狸精配野种,真是蛇鼠一窝,难怪会混到一起。嘉溯你就是这样被她们迷住心窍的?
    我停下脚步,放开程呦呦,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
    程呦呦被吓得厉害,乖乖点头,靠着栏杆坐在楼梯上,一言不发地看着我。
    我走向郑夫人,夫人,我有几句话想要对你说。
    程嘉溯:潼潼,你先离开。
    我转向他,阿溯,你的母亲严重地侮辱了我,我有权利做出反驳,如果你连这个权利都不给我,我立刻离开!
    郑夫人嘲讽地看着我,看着这个容貌不太美,作风更是入不了她眼的狐狸精。
    我斟酌了一下,开口,夫人,您自诩高贵,那么为什么,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如此不堪入目呢?
    我以为,在我们的国家,阶级是早已经消亡的东西。贵族早就不存在了,您又凭什么自诩上等人,将别人贬为下等?
    您自称上等人的依据是什么?锦衣华服,给一个乞丐足够的钱,他也可以有;高贵的仪态谈吐,只要有足够好的老师,足够多的训练,也可以学得完美无瑕。
    我以为,唯一能区分人高贵与否的,是他的灵魂。他是不是平等公正仁慈,他是不是能够客观地对待周围发生的事情,他是不是能够听进别人的道理很遗憾,在您身上我看不到这些特质。
    您完美地展现了旧贵族的暴虐、专横,但那些东西,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被连根拔起,您身上这些不过是没有驱逐干净的残余。您怎么就敢凭借这种东西,傲慢地称别人为下等人?
    这个下等人的论调,我听到过不止一次。从郑与泽那里,也从郑夫人嘴里。我承认由于财富的差距,阶层是存在的。
    但阶层不是一个人侮辱另外一个人的理由,高阶层的人理当更加礼貌、干净,而不是凭借自己的高阶层肆意侮辱别人。
    我暗示出口成脏的郑夫人并不高贵,这样的她与菜市场里骂街的泼妇并无不同,甚至还不如满身毛病的董事长来得可爱。
    说完这些话,我转身离去。走了两步,又给程嘉溯留下一句话,我与你的母亲起了冲突,如果你不满意,我明天就可以离开。
    我爱着程嘉溯,但我不会因为他,就忍受郑夫人对我人格的侮辱。
    程嘉溯叹口气,潼潼,你带着呦呦去睡觉,你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没有人能让你离开。
    他终究没有让我失望,我对他回以微笑。牵起程呦呦的小手,回到她的房间。
    楼下,母子俩激烈地争吵,我哄着程呦呦:你在怕什么?
    程呦呦抱着被子,褐色的大眼睛有点黯淡:奶奶那个样子,让我想起了我的妈妈。
    你的妈妈?
    我有一点点记得她的,程呦呦伸出白嫩嫩的拇指和食指,比划着一点点。
    我的妈妈很可怕,也会像奶奶一样大喊大叫,有时候还会打我。她不给我吃的,也不跟我说话。
    我倒抽一口凉气,这就难怪程呦呦当初暴虐得像是野兽崽子了她的生母,真的是把她当作畜生在养!
    好不容易安抚程呦呦睡下,我推门出来,程嘉溯母子两个关于我的争吵恰好告一段落,话题重点又转移到了程呦呦身上,我听到郑夫人冷冰冰地问:你莫不是真把那个野种当成了你的孩子?
    你别忘了,那是程嘉洄的野种。你要收养她,以后的遗产必然要分她一份。但我的遗产决不能落到野种的手上!你要养着她,就别想从我手里继承哪怕一分钱!
    正文 134 程呦呦的身世上(第五更)
    我站在程呦呦的房间门口,听见了一个晴天霹雳。
    我几乎站不住,扶着栏杆,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看着客厅里那一对对峙的母子。
    他们专心与对方为敌,并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程嘉溯眼睛里闪烁着痛苦的光芒,长而浓的眉蹙起,母亲,你明知道我收养程呦呦不是自愿的但你不该用遗产来威胁我。
    是啊,母子之间,居然沦落到需要用财产来要挟,这是何等的悲哀。正常的母子亲情仿佛不存在于他们之中,他们像敌人,也像合作伙伴,唯独不像母子。
    郑夫人美丽的面容也瑟缩了一下,仿佛触到一丛火焰,被烫得疼到心里。但她早已不知道该如何与儿子正常相处,强硬地重复道:你不该教那个野种叫我奶奶,你收养她,她一天拥有你的财产继承权,我就一天不会将遗产留给你。
    程嘉溯大笑,笑声悲苦,含着无限伤感,母亲,程呦呦之所以叫你奶奶,是因为她当我是爸爸,而你是我的妈妈没有人教过她,你明白么?
    他轻轻地说,我不在乎她能不能继承我的财产,只要我愿意,我可以随时通过遗嘱公证剥夺她所有的继承权。但我没想到你会因为这个,来用你的财产继承权威胁你唯一的儿子
    妈妈,他换了个温暖而脆弱的称呼,收起你的戒心吧,我的妻女,我自己养得起,不会用你一分钱。
    郑夫人面色惨变,她被这个简短的称呼戳中了心中最柔软的地方,意识到眼前这个人是她的儿子,她怀胎十月生下的骨中骨、血中血,不是她随手摆弄的棋子,更不是有求于她的下属。
    她原本准备了更多的攻讦,却没有勇气再说出哪怕一个字。
    天已经黑了,寒风在这座城市里肆虐,郑夫人狼狈夺路而逃,再也不敢面对她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
    程嘉溯急追几步,却又停下了。我连忙喊他:阿溯!
    他回头,悲哀地看着我。
    我大恸,阿溯,快去追啊!
    不了,程嘉溯摇摇头,缓缓退回来,关上门,她需要冷静一下,如果她能够想明白我的婚姻与家庭不需要她插手,那再好不过。
    我身后,程呦呦带着哭腔喊,爸爸,奶奶说的是真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