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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那一天,他一直在不厌其烦地教导我,我也如饥似渴地吸收着所有需要的知识。
    程嘉溯把车停在路边,轻柔地吻我。
    无关风月,更多的是交付真心后的信任与喜悦。
    正文 123 约谈(第四更)
    这天我正在做实验,忽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因为偶尔会接到一些骚扰电话,我就没接。没想到不过十分钟时间,这个号码又播过来两三次。
    这下我不敢不接了,怕错过什么重要的事情。喂?我脱下薄手套,划开了屏幕。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有点耳熟的女声:张梓潼小姐吗?
    我是。请问您是?
    我是裴令婕。
    我立时一惊,快步走出实验室,找了一个没什么人的地方,您有什么事吗?
    这位大小姐与我是敌对的关系,无事不登三宝殿,可我实在想不出她有什么事是需要跟我说的。
    裴令婕的语气还是一贯的高高在上,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和你谈一谈。虽然遣词造句很委婉,但她话里透露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意思。
    我怒从心头起:你想怎么样,我就必须满足你的愿望么?
    这位大小姐真的是一帆风顺太久了,以为她自己就是世界的中心,所有人都必须围着她转呢。可她忘了,她的情敌与她是对等的关系,没有必要听她的。
    很抱歉,我很忙,恐怕没有时间赴您的约。说完我就很快挂了电话。
    想了想,终究还是没有跟程嘉溯报备在他面前提及前女友,那是给前女友刷存在感,我不做这么亏本的事情。
    裴大小姐也奇怪,被我这么没礼貌地挂掉了电话,她竟没有生气或者生气了我也看不到再接再厉地又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
    实验助手也发现了我手机在不停地震动,提醒我:张工,电话。
    我跟裴大小姐实在没什么好说的,干脆把她的号码拖进黑名单,终于消停了。助手实验员见我这样,没敢再说什么。
    我对她笑一笑,没做解释,两个人继续刚才的实验。
    我社会关系单纯,裴令婕想要找我,或者通过程嘉溯,或者就是来实验室。但实验室这边是高保密单位,她身为非衣的负责人,在没有两家公司多方磋商的前提下,是不能随意进入的。
    这与程嘉溯可以经常出入正好相反。而程嘉溯并不希望我和裴令婕有太多接触,所以我很肯定,她没办法通过程嘉溯来接触我。
    又过了几天,程嘉溯派安然给我送来一张请柬。我奇怪:他很忙么?都好几天没来看我了。
    定睛一看,手上的请柬是郑与泽的生日宴会。
    我笑:郑少居然会请我?阿溯呢,不去么?不想当面恶心郑与泽的时候,我是不叫他的小名的。
    安然道:最近在和轻白集团谈合作项目的事情,程总忙得走不开。郑少倒是也发请柬给他了,忘请谁也不能请他呀。正好,生日会地点挑在越城,就算工作忙,抽一晚上时间也就够了,程总就让我给你送来请柬。
    他说着笑一下,郑少也是小心眼,你不久得罪了他一下么,写请柬都要把你和程总分开,程总为此很不高兴,我来的时候,正打电话骂郑少呢。
    我哈哈大笑,安然说郑与泽小心眼,其实我的心眼也不大来着。既然他分来给我和程嘉溯发请柬,我们偏要一起去秀个恩爱,好好气气他。
    明月湖是闻名全国的景区,号称天上广寒,地下明月,又有历代被无数文人墨客赞颂过的明月八景,从春到冬,几乎每一天都游人如织。
    到了晚上,景区游客大为减少,就有一艘艘画舫穿行在湖面上,灯影桨声里,仿佛是金粉六朝余韵。
    郑与泽别出心裁地包下一艘最大的画舫,把自己的生日宴开在上面。据程嘉溯说,他白天应该是在沪市陪着父母的,又去郑家老宅给老先生磕了头,黄昏时分才匆匆赶来越城。
    我摇头:何必这么麻烦呢。
    程嘉溯笑道:在沪市办生日宴,唯恐去的人太多,又都是冲着舅舅去的,他玩不开心。这回在家表现得很乖,缠了舅舅很久,舅舅才答应他让他在越城宴请一下自己的朋友。
    这么说来,今天来参加生日宴会的,就都是郑与泽的朋友了。
    难怪目光所及,连一个中年人都没有,全都是靓妆华服、衣香鬓影的年轻人。其中有一伙人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特别显眼,正是当初在特洛伊伙同程嘉溯欺负我的那群人。
    程嘉溯也认出他们来,沉下脸:阿泽怎么还同这些人在鬼混?
    当初他做小团体头头的时候,身边聚集的也是一群纨绔,可那群人不管怎么说都是有一二分本事的,这些年随着他改邪归正,当初的伙伴或者退出了圈子,或者与他一道投身商海,也都做出了不小的成就。
    唯独几个特别不成器的,又聚集到郑与泽身边,引逗着他斗鸡跑马、欺男霸女。那几个人在上次特洛伊那件事情过后,都被程嘉溯教训过,短时间内是不敢出现在社交场合了。
    剩下的这几个,都是郑与泽的亲信,程嘉溯虽然生气,看在表弟的面子上,并没有发作他们,但是教训过表弟,让他离这帮人远点。结果这会儿又在画舫上看到了,他顿时气得更厉害了。
    程嘉溯和我手挽手登上画舫,郑与泽今天穿得十分精神,欢快地迎上来:表哥!
    他笑得一脸阳光灿烂,仿佛对着太阳的向日葵。程嘉溯见他这样,也不好当着众人的面,在他的生日宴会上落他的面子,点点头,阿泽,生日快乐。
    郑与泽看到我,变脸变得飞快,好不容易从一大堆准备好的表情里扯出一个微笑来戴在脸上:表嫂也来了啊
    我挽着程嘉溯的胳膊笑:你表哥都来了,我自然也来。阿泽,生日快乐。
    郑与泽臭着脸,让我们进去,自己又去招呼别的小伙伴。他分开下请柬的目的,就是让我知难而退,不要跟他表哥一同出现在他的生日宴上,顶好是充满自知之明地不要来。
    然而我和程嘉溯都看穿了他的小算盘,这么手挽手出现,让他的打算落空了。
    这时候,郑与泽那群狐盆狗友也看到我们进来了,几个人慌乱地对视一眼,像是想逃跑。但这是在画舫上,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几个人你推我我搡你地抱成一团瑟瑟发抖,看上去十分可笑,程嘉溯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那几个人这下如蒙大赦,列队走过来就是一个九十度的大鞠躬:大哥!
    又转向我:大嫂!我们错了,对不起!
    这么个黑社会见面的架势,唬了我一跳,周围也有好多人看过来。好在这群青年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状态,你一言我一语地讨好起程嘉溯来。
    程嘉溯皱眉:谁让你们喊我大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