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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口中的郑少,大名郑与泽,正大集团董事长郑明辉的独子,也是出了名不事生产的风流大少。
    郑明辉与程嘉溯的母亲郑明珠女士是嫡亲的兄妹,郑与泽就是程嘉溯的舅家表弟。程嘉溯少年时代与父亲关系僵硬,几乎就是在郑家长大的。
    这表兄弟两个,一度是沪市、越城一带的风流元帅、花丛老手,会玩又大方,总有一群人跟着奉承,在报刊网络上,闹出了不少绯闻来。
    先前程嘉溯被那个模特小妖扯进绯闻里,有人盘点他荒唐事迹,就没少引用他年少轻狂时的行为以攻讦。
    据安然讲,那天郑与泽似乎是有事来找程嘉溯,但程嘉溯在忙,又素来觉得表弟是个不务正业的纨绔大少,想来也没什么正经事,便叫安然接待他。
    说起来郑与泽还真是没什么要事,同安然东拉西扯了半天,透露出来的消息是他大少闲来无聊,想找表哥出去同从前的兄弟们玩一玩。
    安然随口敷衍着,反正这事他也做不得主,回头程总有空,告知他一声便罢了。
    郑与泽随手翻了翻安然桌上文件随手摊开在桌上的,显然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于是就发现了助理面试的安排。
    郑与泽同安然也是熟人了,当下勾肩搭背地联络了一阵感情,然后道:你缺助理怎么不早说,我这里有个人,推荐给你。
    安然不大相信郑少能推荐给他什么优秀人才,不过也没有立即拒绝,只是笑眯眯地问是什么人,若是能力太差,我可不答应。
    郑与泽打着哈哈,助理不就是端茶送水的么,这还有干不好的?
    安然:
    你么家助理就是端茶送水的啊?
    到底没拗过这位把唐韵当自己家的少爷,勉勉强强答应了要人来面试。
    因为是郑少推荐的人,方萌萌直接就跳过了笔试那一关,面试那天,安然一看她简历,也是大皱眉头,非常不满意。
    本想着给郑少个面子,让她意思意思,回头就找个借口刷下去,没想到郑与泽电话又追了过来:这个人你千万给我留住了,大不了她的工资我来发。
    也不知道郑少是吃了迷魂药,还是欠了这姑娘什么,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安然也只能捏着鼻子把人留下。
    方萌萌不是安然期待的助理人选,安然也就不可能把重要的事情交给她,平时只让她做些打打字、整理文件之类的轻松工作。
    不料这姑娘十分有上进心,粗心大意却足有一百分,才几天时间,就犯下各种接重要电话不记录,听错吩咐,打错文件乃至于将有用合同销毁之类叫人哭笑不得的错误。
    安然总算知道这姑娘短短一两年时间,为什么就能换好几份工作了。
    如今后悔也来不及了,待要辞退她吧,一是碍着郑少的面子,二来方萌萌自己承认错误的态度十分端正,她又自称家庭十分困难安然给她哭得一个头两个大,一时心软,就稀里糊涂让她继续待在公司了。
    虽然是继续待在公司,安然可再也不敢把稍微重要的活计交给她,就真的只许她做些端茶送水的事情。
    谁知就是端个茶,方萌萌也能毛手毛脚地烫伤人呢。
    我算是知道自己遭受了一场无妄之灾,对于安然描述出的这个天性活泼又迷迷糊糊的姑娘,唯有报以苦笑。
    听安然说完来龙去脉,程嘉溯揉了揉眉心:阿泽胡闹,你也纵着他胡闹
    这话到底没说完胡闹的是他的表弟,要追究责任,只怕他才是头一个该负责的;至于安然,不过是他的秘书,行事总要考虑到他和郑与泽的关系,不好以疏间亲的。
    安然老老实实地承认错误:是我违反了公司规定。
    程嘉溯摆摆手,罢了,此事下不为例。要是安然真的铁面无私拒绝了郑与泽,表弟找上门的时候,只怕他自己也是会松口的。
    安然不过是做了他会同意的事情,若不是方萌萌泼伤了我,也不至于引起追究。
    以后阿泽再有什么要求,你先请示我。想到表弟,程嘉溯十分头痛,那个方萌萌,你随便找个什么借口,送去培训几个月。
    安然点头表示记下了,又问我:要送你去工业园么?
    不等我开口,程嘉溯就道:待会儿林栎会来换药,你今天不用上班了,好好养着。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手上的伤确实很碍事,我便也不强求定要带伤上班,答应下来。
    送走程嘉溯与安然,别墅里就剩了我一个,林医生来的时候还笑话程嘉溯:别人家的总裁,都是司机、保姆、佣人一大堆,就他吝啬得活像个穷人。
    我抿嘴笑,一想还真是有点道理家里大小事都是刘阿姨包了,司机是安然兼任,就连送程呦呦上学,都是刘阿姨去的。
    以程嘉溯的身家而言,这也太寒酸了,着实有些奇怪。
    林医生说了一句就不再提,换好药,刘阿姨回来了,带着几包顺手买来的新鲜蔬菜,留林医生吃午饭。
    林医生推辞,说是医院还有事,又说:下午还要来换一次药,等着吃您做的晚饭。
    刘阿姨揉了一块面团,将新鲜的豆角掐掉两头,泡在清水里冲洗。
    我无事可做,干脆看她做饭,顺嘴就问出了疑惑:阿姨,为什么不多请两个人帮您?您这样,实在是太辛苦了。
    刘阿姨手上不停,利索地处理着蔬菜,悠悠叹了口气:是先生不愿意。
    越熟识,就越发现程嘉溯怪癖不少,我不禁嗔道:就他讲究多。
    这其中,是有些缘故的。刘阿姨见我不知道,就慢条斯理地说起来,沪市大宅人多,夫人讲究,程先生也不大管夫人。光花匠就有三四个,各自专管某一门类的花草,至于厨子、司机、佣人那就更多了。
    如今先生过得这样清苦,却也不是他故意折腾,实在是有苦衷的
    听话听音,我大致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我在程家照顾夫人和先生到他四五岁,夫人实在好心,送我去上学。若是早知道会发生后来的事,我怎么也不会就那样离开刘阿姨眼角微湿。
    你不知道大家族里头有多少龌龊事,程家根基虽浅,人多了,事也就多。我是后来才听说的,在我离开后那一两年,夫人病虽好了,却还是不大愿意亲近先生。程先生呢,说是常年在外头打理生意,实际上他不回家的原因,你也知道。
    刘阿姨一直称程嘉溯为先生,反而是一家之主的程颐和,在她口中是客气生疏的程先生。
    我虽然有了猜测,还是不可置信地喃喃道:阿溯他毕竟是董事长的继承人,那些人就真的那么大胆,敢欺负他?
    那个家里,人人都是两只富贵眼,一颗势利心,跟红顶白,勾心斗角,无所不用。先生虽然是以后的继承人,可毕竟年纪小,父母都不管,也就没人真把他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