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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远在心里念叨着,嘴里却说:“是尊主的要求。”
剑圣似有些诧异“宴沉的要求?”
顾清远点点头:“还请剑圣行个方便。”
剑圣像一个宽厚的长辈面对无理取闹的孩子,语气温和又无奈:“若我不同意,你也要跟我打?”
“自然不敢。”顾清远说着不敢,语气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不过剑圣救得了聂无双一次,却护不了他一世。我早晚会将他带回。”
“那就以后再说吧。”天枯剑圣摆摆手:“替我给宴沉带句话。”
“您说。”
天枯负手望着顾清远,眼神终于有了几□□为剑圣的锐利:“我剑阁无意挑动是非,但若是坤教敢欺我剑阁弟子,我剑阁上下,不死不休。”
天枯剑圣说完,便带着欧阳非与聂无双离开了。
会到剑阁,欧阳非想起顾青对聂无双的所作所为,问天枯:“掌门,您说过,除恶务尽,那为何不出手除掉顾青?以绝后患?”
天枯剑圣:“我听说魔教大护法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凶恶之辈,若真是如此,我出手将他除去,倒也无妨。不过,我倒觉得未必。”
说到这里,天枯剑圣眼里也露出一丝疑惑:“刚才并非是我不想出手,而是我的断恶剑不肯出鞘。”
长剑断恶,神器谱排行第六。这柄剑有个十分特别的能力,可以断别善恶。遇到罪孽越重之人,断恶威力越盛。相反若是碰见心思纯净之辈,断恶剑威力便会大幅缩减。
不肯出鞘的状况,天枯剑圣还是头一次遇上。若那人不是顾青,他都要以为对方是有什么普度众生的圣人了。
“不肯出鞘?总不能顾青还是个大好人不成?”欧阳非也觉得这事十分奇怪。
“不可能。”聂无双捏紧了剑。顾青是好人?难不成他的家人,他曾经的师门上下,却是该死的么?
第33章
顾清远回到宴沉住处复命,将带回来的荀介甩在地上,此时的荀介因为被封了修为,又在柱子上晾了三天,显得奄奄一息。
宴沉并不打算亲自处理一个杂鱼,他唤来掌管刑堂的左护法:“这人似乎与血修有些联系,人交给你,仔细查问。”
左护法奉夜今日穿了一身桃粉色的短裙,露出一截光洁笔直的长腿,她赤着脚,用脚尖踩着荀介胸口,笑得妩媚:“不拘手段?”
宴沉神色阴冷:“擅自修炼血修功法,违背禁令屠杀正道修士,污蔑抹黑本尊,左护法别让他死的太容易就是了。”
奉夜闻言,笑得更灿烂了:“尊主放心,包在我身上。他知道的东西,我会一个字不落地,从他嘴里撬出来。他该受的刑罚,我也会一样不落地让他尝个遍。”
“嗯。”宴沉捏捏眉心,显得有些懒倦:“去吧。”
“奉夜告辞。”左护法扭着婀娜的身段,拖着荀介的头发,朝殿外走去。
“那我也告辞了尊主。”顾清远见交完了差,也打算开溜。
“顾青。”宴沉却叫住他。
顾清远不情愿地转过身来,倒也不是不愿意搭理宴沉,主要是宴沉找他总是没什么好事。
“尊主还有什么吩咐?”
宴沉抬手,将一个椅子送到顾清远身后:“聊聊。”
顾清远一愣,宴沉突然找他聊天?是受了什么刺激吗?
他试探般问:“尊主想聊什么?”
宴沉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先说这次。你原本不必在那些剑修面前解释荀介的事情,但你特意在他们面前审问荀介……”
宴沉勾起一个玩味的笑容,说出自己的猜测:“你在维护我?”
顾清远其实当时他也没想太多,就是觉得不是自己的锅不能背,宴沉也是一样。所以就那么做了。要说维护也算维护吧。
顾清远不放过任何一个刷好感度的机会,嘴甜地说:“属下只是认为尊主不该被诋毁。”
诋毁?宴沉想:那种程度便算是诋毁了么?最多就是人血泡澡有点恶心而已。
他摸着光滑的骷髅木,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大护法如何看待道魔之分。”
顾清远想了想说:“魔修和道修只是修炼功法上的区别,并不是人品上的区别,诚然,道修的心法更趋向于克制自己,而魔修趋向于听从本性。但克制的恶也是恶,道修里有心性不纯之人,魔修也不等于就一定邪恶堕落。”
宴沉紧跟着道:“但魔教杀了很多无辜之人,这是事实。很多修道之人提起魔修,便天然地恐惧与憎恶也是事实。别人传我人骨做床,人血泡澡,许多人便也不需证据就相信了,因为在他们心里,我就是一个这样的邪恶的人。”
顾清远心道,不好意思,我一开始也差点信了。毕竟能用顾青、荀介、奎九这样的手下,一看您也不是什么讲究的人。
当然话还是要委婉地说。顾清远:“因为在那些人眼里,您是坤教的主人,是魔修的统治者,您有能力也有责任去约束,但您没管,那便也等同于,您在作恶了。”
宴沉:“那你觉得我该管?”
顾清远:“如果您会在意这些事的话。我觉得您是在意的。”
尽管宴沉大多数时候都表现得很冷漠。但看他主动与道修停战,又颁布禁令,便能看出他还是在意的。
宴沉轻笑一声:“那我是不是先拿你开刀?据我所知,大护法在任务期间杀死的无辜修士成百上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