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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春一听,慌忙上来半扶半扯着青蓿。
「尊上…!」青蓿不肯走,还想说些什么。
「回殿!」承熙厉声一吼,直吓得日春又慌慌张张将青蓿连拉带扯,退了下去。
「尊上!」寰明怒火中烧,不懂承熙何能因小失大:「你要炎火战士如何出战!」
承熙冷声再令:「扣下炎火宇清押入大牢。」他望向寰明,斩钉截铁道:「我信你炎火家,还有能辨是非的战士。此战由我亲征,愿效忠者,留。」
「你…!」寰明对望承熙,一双宇眉皱得死紧。他沉沉一痛,怒令一声:「走!」
朱莺心寒一望,随之幻消了影。一个个怒气腾天的炎火战士,亦此起彼落的消离了殿。
承熙沉默片时,冷眼一抬,朝一旁静观无语的无相道:「师尊,您这么出手,为的是什么。」
「铲除您身旁一双毒瘤,天尊。」无相淡淡应了声,道:「为师建议你,围乔木谷扣下妻小,率云飞手下出战。」
「不行。」承熙眉一皱,冷斥了声。
没有炎火家作为后盾,就是扣下妻小,也威胁不了乔木战士,二度得罪战族,领军亲征只怕还未上阵便葬送在自家战族手里。他有些稀奇,无相大宴上发难,竟似出计,将他逼上了绝境。
「天尊。」无相沉冷一笑,道:「你若不愿扣战族妻小,便只剩一条路。」
眼见要到手的翼山,他的欲望渐强过耐心,但他既为人师,耐着性子,指教这冷岸承熙最后一步,便是要他看清自己如何为情所误。
「处决天妃,向二大战族示出诚意。」
承熙不肯,是自取灭亡;承熙若肯,他动荡的心神,也足以严伤他心脉,大幅抑制了他的战能。
承熙怒收了拳,清寒的双眸如刃如霜。
然他,二度在无相跟前说不出话。
真心
「日春!让我出去!」
青蓿在长曦殿急得慌:「明明太师之心有异,尊上身旁却无一人助他。日春,求求妳,说说阿正,我要去进德殿。」
「不行啊…娘娘,尊上吩咐了,日春就是借了千百个胆,也不能再让妳出殿了。」
「妳…。」青蓿大急,暗忖着自己这灵力,拼不拼得过日春,就算打赢了日春,又如何闯过外头武从那四道铜墙铁壁。
正一阵无助,忽听得外头声声尊上喊了进来。
「尊上…?」
青蓿又惊又喜,急急迎到了门口,果真是一身月白蓝纹尊袍的承熙快步而来,瞧也没瞧清他脸色,她陡然大跪大伏,抖道:「尊上。」
「起来说话。」承熙的语气,却似乎比她以为的平淡不少,他且亲自俯身要扶她。
「青蓿不起…。」
承熙望了日春一眼,示意她退出了殿。
见四下再无人,承熙将她一拉,直揽入怀,俯首深深吻上了她。
青蓿一怔,过度焦灼的眼泪随之一掉。然让她吃惊的,是承熙压抑的面庞,亦滑过一道清泪。
受着他一语不发的湿吻,她彷彿听得见他心脉淌血的声音。
她不再是当日的傻清蓿,她知道他痛,甚至知道那痛是为了什么。
两人交缠的泪灼灼烫烫,烧得他胸口挨刑一般疼,但他不愿松口,不愿说话。
他是个重色的昏君么?他只知道,逾五百年来,为了尊位,为了大渊仙凡二界苍生与诸多寄望,他只能是个差劲透顶的男神。他保不下栀月、月娘,甚至她一点点仙魄。
如今,他还不能守住他的妻么。
他不懂,为何翼山的怒气,要一个女人承担。说到底,还是为他所累。
他痛,痛得发颤,他不愿松手。
唇吻相离,他颤吸了口气,为泪浸湿的蓝瞳闪闪烁烁。
青蓿缓缓抬眼,对上他心碎的眸光,她默默无语,盈盈一跪。
「妳…做什么!」承熙矮了身要阻她,青蓿却倾身一伏。
长发扫落,遮了她脸庞,她不愿承熙看见她的泪。「尊上…不需做难。青蓿一生,得您爱护,没有遗憾。」她顿了顿,吸了吸鼻子笑道:「若还有来生,青蓿,想生为您殿里的一棵栀子花,安安静静,长伴君侧,再不会给您添麻烦…。」
「我不要!」承熙颤声打断她,切齿道:「我不要树不要花!我的过错,不用妳承受。」他拉起她身子,将她揽进怀中,吸了口气道:「给我三日…,也给他三日。」
他相信青桐真人的气团,相信他的直觉。
「殿外任何声音,妳不要听,不要放心上。」
夜色深沉,长曦殿外来人,一圈一圈围了林。晦暗的林色间,火炬光影点点,兵戎之声隐隐约约。
武从阿正焦灼万分地入殿禀道,前殿外林赌了乔木云飞与手下战族,后殿,围了太师无相。
乔木战族见承熙与炎火闹僵,与无相连成一气,明着逼青蓿,暗地逼承熙。
「他们…他们要…。」阿正一跪,望向承熙,又望了望青蓿,话说得吞吞吐吐。
别说那处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