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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怨,青桐真人从不与他妥协。
    「她与翼祖,方能收善果。大渊龙神,才是你的责任。为师,陪你走到合魄,至终,淡归或是执着,唯有你自己,才修炼的来。」
    青桐真人告诉他,他将为他耗尽毕生修为,散元为引,助他相合龙神。
    自幼长在真境,师父是他的天,他的父母,师父为他拚上了仙元,他不得不接受这沉重艰巨的责任,将月娘托给了澈然。
    他一向奉行师尊之言,崇敬太虚之说,即或他视这些情与痛为修行,也再过不了这次的崁。
    他交出了栀子实,交出了人。他拚了大险,为大渊合下龙神,但她如今,去了何处。
    那冷岸承熙,并没有如青桐真人之言,守着她。
    也许,师父也有错了的时候。
    放弃了栀月的五百年后,他在龙谷里头醒来,震惊发现,那段他私藏的记忆,气形已经枯干萎靡,就算他能复写一百次一千次,记忆的主人,却已经不在了。
    他一再妥协,一再割舍,只因为青桐真人向他保证,翼祖,是她的善缘,与他,只有一次又一次的悔恨和郁结。
    他以为,离开了他,再没有人伤害她。
    却不是这样…,却不是!
    虚里幻飞如风,入了翼山。
    他轻而易举的重新勾编承熙落下的七重仙障,未惊动任何武从的入了石室。
    栀子树摇曳,向他送来缕缕清香,他熟悉的人,熟悉的香气。
    扬咒将月娘记忆读了一遍,虚里收紧了拳。
    不甘心,他不甘心。
    她灭散时为流焰,他知道她也不甘心,他如今,能选择击败冷岸承熙,他等着她回来,他们,便能从头来过。
    就算,沦为青桐真人所说,放不下的执着,令他们一再化形而生;就算归不了太虚,再爱恨一场,又如何。
    故人
    石室之外,传了些响声,虚里波动的心神收淡,想一举灭散栀子树下的仙心。
    掌间腾雷,他却还有些犹豫,仙心一灭,这颗依托于仙心的栀子树,也要随之凋亡,那么栀月这一世,他们的记忆,也都将悉数失去。
    他曾这么捏碎她仙魄,若是这记忆也为他所灭,是不是…等同于杀了她。
    脚步声沿石阶而上,到了石门边却许久不作声。
    虚里一凛,转身扇开了石门。
    啊…?
    门外着淡绿青衫的女子惊呼一声,她似乎没预期石室里有人,陡然一跪,伏道:「尊…尊上。」
    虚里望着她,沉沉郁郁的脸色,转趋惊愣。一抹咒术带过,他心头一震,急忙趋前要扶她。「妳…。」
    这让人上了草精气形的外层,逐渐破败,里头裸出的仙魄,竟是她。
    原大伏在地的青蓿陡然抬头,那气息,并不是承熙。
    「你…你是谁。」青蓿大惊跌坐,又连忙挥开虚里。她的余光,却恍然撇见他身后的石室里头,一颗仙气婷婷的栀子树跑着气形,正闪晃着少女与承熙少时的身影。
    她听朱莺道,石室里头,便是承熙仙心与一棵栀子树相守之处。栀子树的仙气与灵力,原自鹿岭王室的二王女,让承熙剜心封情之人。
    她…竟生得与自己如此相像。
    她未回神,又见虚里一个转身,朝栀子树走去。
    他是谁,她如今不识得他了。
    明明最后,白羽无相灭散了栀月。这草精里头的仙魄,却不象是入过母胎转生,她还和栀月如出一辙,仅有些细微的差异,倒象是,出自霜珠。她在霜珠里的时间不长,只让霜珠里的太虚之气冲淡了一点,却又在开珠后,渐渐养了回来。
    师父的另一颗霜珠,岂不正是在那白羽无相手上么…。
    虚里走向栀子实又一晃,拣出无相灭散栀月的那段记忆,将无相掌间的气形分辨了仔细。
    果然…,那不是栀月,而是几只原先备在另一颗霜珠里的蓿草精。想来,无相用仙障挡着,暗以咒术对调了两颗霜珠里的东西。
    栀月…。他看了青蓿一眼,激动难以言喻,栀月就在这里,在他跟前。
    他扬咒撼动栀子树,连根带起承熙闪烁的仙心。只要灭散了冷岸承熙,正好将栀子实的记忆还予她。
    青蓿还为那王女被太师灭散的记忆震慑的说不出话,陡然见他拔树,大惊,连忙奔上一个疾转挡在虚里与栀子树之间。这人闯入石室直要动那颗栀子树,定是个不速之客。
    「我…,我识得你!」青蓿伸臂挡着树,胡乱急喊。她鹿儿似的大眼瞪着他,古灵精怪的转着念头。「你…你…。」
    却不料那不速之客一听,当真让她绊住了心思。虚里定格似的凝视着她,那熊熊火光虽不是青焰,与承熙的欲望有几分相似。
    「你…你定是炎火上神的手下,你…你才能趁尊上不在,这么闯进来。」
    她飞快想着尊上这两日一定是去做了得罪炎火家的事,他出殿前才那般低落,这头又惹来了刺客。而她,就是打不赢这刺客,也得这么拖延些时间,承熙那仙心这么让人拔了起来,他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