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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青蓿颈间那巴不得昭告天下的进德宫牌,还有那娇艳欲滴的面容,她上回这么推波助澜,该还是有点用的,现在只消替这青蓿多沿留点时日了。
青蓿让穗花逗得忍不住一笑,难以置信这活泼的元君,竟是紫鸢的娘亲。上回与她还生份,这元君,却似乎真关心自己来着。
殿内光影一闪,承熙入了殿。自他让金阳獃鸟獃鸟的喊,他便更稀罕走门了。一进厅,只见两人正笑得乐不可支,也不知这穗花又同青蓿胡说了什么。
青蓿见了他连忙收了笑起身,想静静退到一旁,却让穗花一按。「退去哪儿?行完礼便好生等着,这礼节该要改一改了。」
「姨娘。」承熙淡淡向她招呼,道:「您近日,倒来得勤,我不也让紫鸢回夕珠巖了么。」
穗花挑高了眉,鼻子一吸,以手绢在眼角按了按,道:「你说这话,姨娘可伤心了。唉。」穗花大大叹了口气,又挥了挥手绢:「无妨,我来看青蓿,也不是来看你。下月初,我还要带青蓿去怡心湖赏花。」
「赏花。」承熙眉间一皱,「青蓿整日养花,何必再去赏花。」思及无相,穗花纵然友善,究竟是他枕边人,承熙左思右量,心里只觉得不妥。
青蓿见他那眉头,只暗暗庆幸这话不是从自己嘴巴说出来的。
「哎呀,怪不得你那看门的叫你獃鸟。」穗花瞪了他一眼,煞是有理道:「这时花灵气清新,既怡情又养元,有何不好,咱们好端端的出游,你拦什么,反正就是这样了。你殿里要缺人,不妨考虑让我春梅兰花来替一日,秋菊也行。」
「不用。」承熙一烦,这姨娘,就是知道如何赌他的口,他心里白眼连翻又莫可奈何:「要不,让朱莺带些炎火家的武从。」
「不用。我家里拣几个人就够了,不过赏个花,两旁杵着一堆硬梆梆冷脸,还有气氛么?你真是愈来愈像你师尊了。」
承熙一顿,又回不上话,谁要像那白羽无相了。
不过说两句,穗花又亲亲腻腻地将青蓿手臂挽了起来。「妳这脸蛋可人,身材又好,下回,我替妳带几套衣裳来打扮打扮。」
「元君,青蓿有衣裳,不劳烦您。」她偷觑着承熙,就怕这么同他们平坐,又什么打扮,唯恐哪处不合了规矩。
穗花听了乐得笑呵呵:「瞧妳这孩子说什么,妳当然有衣裳。妳这套白珠珠,勉强是个有头有脸的上神,却还没有同天妃规格的服仪。」
承熙一听那妃字,冷着一张脸,淡淡转身出了厅。
青蓿见了,心思逐渐变得不安稳。前些日子,她从没去计较承熙在做什么,他要留她便留她,他坏他好,总归是个尊字。近来,让他亲近了几回,她日渐复杂的心思情绪,却对承熙的态度,感到一阵莫名的低落。他亲近她,有时狠戾,有时,又非常温柔。狠戾若是罚,温柔…却是为了什么。
她不敢问,也不敢细想,毕竟那妃字太尊高,不是她应该计较的。只是…。她喉间一哽,有些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
穗花又吃了回闭门羹,并不太介意,承熙这孩子,她自小带大,内心戏特多,就是给一块饼,他都要想了又想,纠结又纠结。这特为困难的后妃之事,如今没有祥治一道旨意下来明着逼他,他定是不听的。要他妥协,明帮暗帮,还要点时间。
她自也注意到了青蓿眼底的落寞,刻意轻快扬了声,朝她轻拍了几拍。「青蓿,别忘了,下月初一,朱莺来接妳。」
难道…她是个奢求飞上枝头的人么…。
青蓿杵在院里,怔怔望着花,原本傻萌的脸,淡淡扫了些愁。这三日,她只开了一朵栀子。即使这时节愈发暖和,她这养花的活儿做得却愈发差了,她这么个低贱的人,竟奢望过那妃字么。
如今,翼山各处,胆小的搬来板凳等着看好戏,眼红的便搬弄唇舌,净说下等草精修炼一副好皮相,攀尊附贵作凤凰。
压低声量的耳语,不时也有两句飘进她耳里,萦绕在她心头,很叫她在意。
在意这耳语的,却也不只她一人了。
紫鸢那日同穗花入了进德膳房,穗花一走,承熙称她坏了规矩,冷将她赶回了夕珠巖。
云彤寝殿里头,紫鸢替云彤梳着头。
云彤望着镜,嘴边懒懒勾了一笑:「我还以为,妳便这么跟了新主子,翼山四处在传,尊上和那蓿草精如胶似漆,形影不离,毫不避讳地将她带到润元殿去。」说实在,还是这紫鸢机灵贴心,就是梳个头都远比那些粗手粗脚的贱婢舒服。
「娘娘,您言重了,我进尊上那殿,不过是依父亲之命盯着那草精,您也是知道的。紫鸢心里,一直只有您一个主子。」
云彤浅浅一笑,瞪了她一眼,这东西,话也说得好听。她对着镜调了调左右一副耳坠子,又缓问道:「尊上,真打那草精的主意?」
「娘娘,这…,紫鸢不敢妄言了,但企鹅群六35^48o⑨4o尊上确实夜夜留她在寝殿,封了官,赐华衣,紫鸢听闻尊上那日带她去润元殿,还不是为普通润元,是去照益元水镜。」
「水镜?」云彤眉间一皱,专注了几分。
「是啊,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