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澈然脑中轰然,刷为一片空白,他像尊石像般跪在殿上,一阵沉沉静默。
「交出来。」祥治淡淡重复。
「父尊…,要我交什么?」澈然紧着喉咙,勉强开了口,他发现自己话声忍不住有些颤抖。
「不在云彤跟前质问你,是替你这天少留点面子。不代表,你那小技俩能瞒天过海。你不回翼山,却在凡界藏女人。你当我老糊涂了么?」祥治沉沉震了案,怒道:「还不说,究竟玩什么花样。」
澈然只好一伏,将龙神裂魄一事说了。「青桐虚里替她造凡身,为要诱出龙神凡魄…她。」
「你想用这理由,留下树谷栀月么?」
「父尊…,她于仙界无伤,为何不能留她…!」
「你…!」祥治几度大怒,已有些不堪。他看了无相一眼,示意无相出言。
无相微微一揖,走了上来,他面色冷淡,同祥治一般半点没要通融的意思。
「照你之言,她若能诱出龙神凡身,必具备能唤醒龙神的能力。青桐虚里要防,树谷栀月,不能留。解封这事,当万无一失,你继位之战,也不能有半分差池。」
「她只剩一点仙魄,还能拿龙神如何!」澈然急切说着,几乎起了怒气。
「你会容她一直只是一点仙魄么?」祥治厉声打断他,断然道:「不须同他多言,无相,你动手吧。」
无相微一颔首,手一扬,使咒招出了澈然暗藏袖中的霜珠。
「师尊…,求您!」澈然再顾不得礼节,想上前夺珠,却让无相扬障一挡,隔开了他。
「天少,为了龙谷安稳,亦避免你天尊之战分神,为师留不得她。」无相将霜珠持在左掌间,落咒旋开双珠,一缕仙魄溢散。
「不…不要…!」澈然无力地一声低喊,收紧了拳,死命捶击在障上。
他愤然一击,仙障倏然崩裂,碎片在他拳上刺划了恕道血痕,抬眼只见无相手一扬,青焰烈闪,仙魄灭散,灼烫的流焰喷溅在澈然面上。
他惊骇空洞的双眼倒映焰火,颤下了一行清泪。
焰光渐渐消淡,无相面无表情,将霜珠递还与澈然。
抖着接过霜珠,颤巍巍转身离殿,怎么告退,怎么出殿,他已经忘了。
痛楚似乱雪崩垣,太痛,他用足以冰封自己,冰封翼山甚至大渊的冷,抑止了心伤,仅存的一点理智,催促他得立刻找到寰明。
所幸一出了大殿,便见着寰明还等着他。
「澈然…。」寰明见了他,急急迎上来。
「栀子实!」澈然颤声一吼,寰明立刻幻出那栀子实交还与他。他二话不说幻影闪入进德寝房,他掌间的栀子实如今看起来,仙气裊弱。
「陷于情劫,固然苦痛,学会爱一个人,化劫圆满,谓之长进。」
青桐真人抚着长须,曾笑吟吟的这么对他说道。
他确实爱了这么一个人,却还如何化劫,如何圆满。
「放过我吧…。我再不相信权谋中能有什么真情,就是有…,早晚也要消磨殆尽。」栀月闪烁的泪光,她的话声、笑影,他不能再承受任何一点失去。
「你会一直这么陪着我么…。」她的呓语,好像还在求肯。
「澈然!」他刀尖才凝咒,寰明破门冲了进来。「你做什么!」
澈然震气一挡,筑起仙障拦住了他。「澈然!」不管寰明怒击着仙障,他刀尖迅急一落,划胸剜出了一颗闪耀银蓝光泽的仙心。
颤着手,他让栀子实落种在心上。她的仙魄不在了,她仅存的灵力与记忆无处能依,只能靠他这心养着,即使这般徒劳养着,也好过消失了。
而他剜了心,断了情,他陪着她,与她相守,他觉得甚好。
剜心之痛,比他想象的强烈些,他有些不支,凝神盘坐,收口止血,疗起一处处寸断的心脉。
「寰明,别声张。等我半日便好。」他不会让大渊诸仙、红漠赤狰,那些虎视眈眈看好戏的明敌暗敌,捡了便宜。
后来的事,仙史记载,仙界传颂,他却半点不在意了。
灰刃回攻红漠,杀退弋猎之兵,却将弋猎留给了他。他藏着伤出战,本当不敌。然他暗计,让弋猎一剑刺进了空空如也的心窝,待他大喜轻防,以千守剑狠将他削成了两半。
他重伤醒来,得知祥治归元前,替他疗下了伤。宣天旨立他为尊,云彤,为后。
宠
青蓿一早醒来,缓缓起身,隔着纱帘,隐隐只见贪眠的澈然反常地已经不在他榻上了。
而她的衣服,整齐披挂在一旁架上,身子只裹了件暖呼呼的毯子。
昨晚,他们…。
她不敢细想,连忙收拾一颗有些狼藉的心,拖着一身要散架似的身子下了榻。
唔,出了毯子顿觉凉飕飕的,她白细的肌肤上,还隐约能见着好几个红印。她脸微微一红,赶紧揪来衣衫着装,一颗心好像跳得快了些。
明明知道承熙已经起来了,她那衣衫襟带缠了又松,松了又缠,拖拖拉拉地几分担心掀开那帘幔出去见到他该作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