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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月儿…。」
月娘闻声,轻扬的水袖淡淡缓了下来,转过身来瞧他。
「我…,得走了。府上要是问起,不好交代。」
月娘瞧着他离意甚坚定的面色,空白的心神有些滞涩,向他踉跄走了几步,脚下一个嗑绊,便往前扑跌。
寰明一惊,连忙扶住她。
她攀住他的手,微醉的眸光一抬,不自觉依进了他怀里。
「你一走…,还会回来么…。」
寰明僵着手,想轻轻推开她,月娘扶在他腰间的手急忙一抱,道:「澈然…,能不能…就这么陪我一晚。我怕…我怕…等不到下次见你了。」
她不敢妄想做他的妻妾,不奢望他能为她改变什么,甚至接受了他不想再这么陪着她,但就这么一晚…。
她勾上他颈间,垫起脚尖想吻上他,寰明猛然将她扯了开,勉强一笑,道:「月娘…,真得不行,妳醉了,药帖喝了早些歇着,保重身子要紧。」他连步退着道:「这秋风吹了凉,妳快进屋去。」
让他扯开的双臂还微微发疼,月娘楞瞧着他退了几步,毅然一个转身,出了院。
或是酒性发得令她不舒服,又或是秋风真的凉,她身子抖得厉害,抖得眼眶锁不住源源溢上的眼泪。
或许她这身份,永远遇不上所谓的良人吧。
她阑珊转身进了屋,拖着步走到案边,拿过了酒壶,仰首乱倒了些在面上,沉沉往院外走去。他明明不想见她了,什么药帖,什么保重,她还为谁保重。
纵酒烧得她身子难受,她却觉得挺好,她最后一点尊严,便是不要拖累他,省得他明明无心,还得两边奔波。
她连连罐酒,步出了院,昏昏找了棵栀子树旁颓坐。
盛夏的栀子花,转进深秋,开始凋谢了。她闭眼蜷缩了身子,若是她也能这么就走了,倒也挺好。
「姑娘。」
昏昏中,有人叫她。
她微微睁了眼,望了望,眼前一袭紫衣靠近,她一双醉眼显得有些困惑,呢喃道:「姊姊…?」
攻防
落荒而逃的寰明铁了心走在林间,想告诉澈然这条路使不通,又怕他让这事岔分了心。想想,那栀月凡身,再拖也不剩多少时日,不如就让她这么捱过去。
他还想着,一瞬间,察觉了一道熟识的仙气,他一惊,连忙回头,只见林间月色淡淡,起了阵风,刮得林木萧萧飘摇。
「糟了。」他立时幻影回小屋,他布下的仙障还好端端的,院里四处几绕却不见栀月。他急急又出到院外,沿小屋院外绕了几绕,依然不见人,只撇见一棵栀子树旁碎了的酒壶。
他背脊一阵凉,连连暗道不好。紫鸢既然发现了这处,想必带走了她。
他幻出栀子实查看,这栀月的灵气却似乎还无恙,紫鸢若无立时出手杀了她,自然是要回禀那乔木云彤了。
无论如何,他得先回翼山一趟。
凡界时光飞逝,寰明这么折腾了好一阵,澈然却也才回翼山不久。
他方抵翼山时想着,直接回灵宫,不如先在战族谷地待着,好模糊些回来的时日。先视察炎火主将宏辉备好的翼兵,也好有战略同祥治报备。他于是幻影入了翼山谷地,进入驻扎将军帐的林地。
几名翼兵见了连忙迎上,跪揖行礼,又一层层传报了进去。
不过多时,主帐掀帘,炎火宏辉出了帐,几步走上来,笑道:「天少,回来了。这些时日,辛苦你了。」
「上神言重了。」澈然一揖,似对叔伯一般尊敬。「多亏了寰明相助,事情容易不少。」
「寰明那头我听说了,你要他守龙谷,且留了云飞和赭王。」宏辉赞许一笑,道:「你如今,有乃父之风了。」又问道:「回过灵宫了么?」
「澈然还未上灵宫,只想先来同上神熟悉兵况战阵术式,父尊那里才好交代。」
宏辉点了点头,欣然道:「天少不如先同老臣看看地貌图和阵势,今日过了时辰,翼兵操演得等明日。各级战兵,后勤翼兵,我都点过了。天少要不放心,尽管四处看看。」
澈然点了点头,随宏辉入谷。
只见宽阔的低地里,整肃过的军容早已齐齐整整排开,一面面大纛迎风飘扬。乐兵擂鼓吹角,气势腾腾的练着战乐。
他放眼几扫,主要战力,尽是宏辉手下大将,几名少尉,则是炎火宇清一辈上场历练的小少神。
比起暗中作梗的乔木家,炎火战族着实令他感觉好得多。
连日,澈然随宏辉入阵点兵,同翼兵演练。他却发现,让炎火宇清带着的翼兵,有一支乔木云彤手下的人。他们不比炎火翼兵熟悉炎火家战术,出错最多,就是心态上,也不大服顺。
「天少,父亲。」那日宇清进帐,一脸委屈。他年方足四百,却要按捺发落一众乔木家的千年战士。虽然宏辉以训练宇清带人为由,又似存了羞辱乔木战士之念,将他们归在这么个少尉手下。宇清显然招架不住。「乔木战士不服战阵,要求换将,不如请父亲将他们发派到您这里来。」
「揪出乱源,杀鸡儆猴,还要为父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