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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用得了这剑么?」
栀月摇了摇头,急道:「父王…,女儿将这剑拿回来了,您能不能…先让母后回去歇歇…。」
鹿岭王冷冷扫过栀月焦急的面色,淡淡道:「妳口口声声母后,她在乎么?她只在乎青桐氏,只在乎强弱尊卑,同那些好斗的翼神一个样。」
一旁秋雨听了,冷笑一声:「青桐真人与虚里,真有能耐,你呢?你还不肯承认,你一向就是这样懦弱,从前让了大渊尊位,如今只能出卖自尊。你能做什么,你从始至今做的,不过是用个婢女的肚子羞辱我,再将你们生的不成才的女儿,塞到红漠去!」
「羞辱妳又怎么。」鹿岭王俯身掐住她下颚,切齿道:「岂不是妳背德在先么?」
「父王…。」栀月还没会意秋雨那番话,只见两人恨意如火。她急着要劝退鹿岭王,秋雨却早已生无可恋。
「树谷懦夫,我赌你不会赢,就是将自尊赔得干净,你还是不会赢!」秋雨凄厉一笑,有些孱弱的仙身浮动,透出了焰光。
「娘…,不要…。」栀月惊慌一喊,急忙想替秋雨拆绳:「娘…,我帮你。」
「我不是你娘!」秋雨凄厉一喊,仙身燃成了烈焰。「别叫我娘!」激烈闪燃的流焰迸散,逼得栀月往后跌坐。
「娘…。」栀月映着火光的双瞳流下了泪,眼睁睁望着秋雨灼烧成一团金焰,散尽了仙元。
殿上一片骇人的静默,只烈光渐收的一小处火焰还隐隐燃着。
「收着。」
鹿岭王沉着脸,将千守剑递给一旁同样泪流满面却不敢作声的容瑾。「这古剑,断不能落到红漠手里。别让人注意到妳。」
「是…。」容瑾收了剑,望了眼地上抖个不停的栀月,想上来扶她。
鹿岭王一拦,沉沉盯着栀月道:「后日,别忘了妳的本分。」他朝殿旁一般脸色苍白的星瑶发令:「带她下去。」
她的房里房外,都守了人。
她所拥有的,不过一席帘幕后的床榻。然她依然忍不住,伏在榻上痛哭。
哭到泪流干了,眼神发直。
想过父王母后,想过星瑶蓝雉,想过师尊、虚里,雪鹊与棕五,想着澈然。她唯一的安慰,是他应该已经从那太清河支流出了岭,回了翼山。
她楞楞想着,他曾说过,若是她要解封龙神,他翼山,会倾全力相助。那么…,若是她鹿岭垂危,他肯不肯相救…。
只是澈然,并没有如她所想的出了岭。
栀月一离开,他的确隐身入林,行至栀月指给他看的那条小溪。
太清河…。沿溪低飞,他在心里祈祷似的低语。请带我…往所向之处。
穿越暗影轻雾,他凝神细望,心里忐忑。
果然,他来到一处布满龙珠草的石穴。穴外,仅仅数名王属侍从。毕竟,若没神草相护,困在龙珠草堆里的翼神,和笼中鸟没有两样。
澈然悄然靠近,无声撂倒数人。闪身一近穴,便见着那困坐木榻上的男神,川流蓝雉。这巖穴里头,不若澈然以为的似个囚房,反倒还简洁齐整,似个正常穴居。
「澈然?」蓝雉见了他,连忙起身。又转而显得一脸惊奇。「你…,如何能进来?」
「太清河。」澈然半点不多言,起咒自腕上取下一圈金色气环,递给他道:「川流君,这是凤心实的变形,能助你离开这里。」
「这…。」蓝雉连忙接过,触着那气环,他受制的灵力,倏然提振不少。他忙一抬头,凛道:「树谷家连起红漠,要取你性命,我助你即刻离岭。」
「不急。」澈然一笑:「你幽居此处,竟还消息灵通。」
「我自然…有不少线报。」蓝雉神情淡淡,凉凉一笑。
澈然望着他,恳切道:「我来找你,便是希望你能退赤狰,守下鹿岭。」
「澈然…。」蓝雉双眸倏然黯淡,移开了几步。「川流战族…,势力远不及赭王玄王连兵,何况,我手下武士,如今…已不肯相助鹿岭王室,除非…我拿下王权。」
「你…却还犹豫。你掌握鹿岭悉数战能,还能被囚。必然是为大殿下之故了?」
「我…。」蓝雉转向澈然,只道:「就是我肯…,你还是必须尽早离岭,且请天尊派遣兵将。鹿岭王这次,与赭王立了盟咒,王室与鹿岭领职首长,若违背盟约,屏障不攻自破。我手下将领,多属鹿岭籍,一发兵,等同引战,川流武士人数本不多,只靠我一支战族,撑不了多久。」
澈然沉吟片时,问道:「你可知道…,鹿岭王,还与赭王谈了什么?」
蓝雉瞧着他,几分犹豫斟酌,要是让澈然知道了,他多半不肯离岭。
其实,就是蓝雉不说,澈然也能猜到几分:「和二殿下有关了?」
让澈然凛冽的眼逼着,蓝雉也不得不据实以告:「赭王…,要二殿下,取你首级示诚,入红漠为后,他便允大殿下鹿岭王权与诸仙安和。封神仪后,二殿下便要随赭王回红漠。」
澈然静默了片刻。
这些,大概就是栀月小心翼翼,吞吞吐吐的缘由,那盟咒,王权与鹿岭诸仙,似兽爪般扼在她颈上。
「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