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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正果。」
「我明着问龙谷,别净跟我扯茶。青桐,你敢言在龙谷震后,你毫无私心么?栽培那青桐虚里,倒比指导小女还尽心尽力。我断不会让你将鹿岭,交在那翼山杂雏手里。」
堂外,澈然望了虚里一眼,那难入耳的「翼山杂雏」四字,怎听来指的是他而非自己,瞧虚里那面色依然淡漠,盯着鹿岭王,不亲不怒,或许,对那些污辱早也习以为常。他…竟和翼山有所牵扯么?
青桐真人笑了笑,淡淡品茶:「殿下,顺天承时,太虚自有道理。您要肯耐着性子等,莫插手我与栀月,翼山、红漠、龙神,皆与您无伤,但…,我瞧您见了栀月这仙身,只想起诸多往事。」
「够了!」鹿岭王一脸震怒,打断了他。「走!」他拂袖转身,怒令侍从:「人带走。」
「父王…。」栀月颤着声,挪不动脚步,两名王侍不敢扯她,只近逼在身侧。
澈然见了心急,起步想绕回前头,虚里又一拦,轻摇头阻止。
「殿下。」青桐真人微扬了声,道:「恕老身直言,你关押川流蓝雉,是自剪羽翼,甚且开罪翼山。别将赌注压在栀月身上,善待川流一族,好过迷信龙神之说。」青桐真人轻扶宽袖,执起了玉壶,径自替自己添了杯茶。「万千年来,凤与鹿之后,也未曾真出过那么一位解封者。」
鹿岭王背着他冷声一笑:「我怎不知你开始过问政事,川流发动兵权,图谋星瑶王位,没杀了他,已是善待他川流家。」
「图谋王位。殿下,川流何以被关押,恐怕您心知肚明。」
鹿岭王沉寂片时,开口如冰一般澈冷:「你,若要问这政事,恕寡人顾不得尊卑,冒犯真境。」青桐真人笑而不语,望向栀月道:「同你父王去吧。记得,每月逢十,得回真境。不然,翼山瞧着不对劲,可要担忧了。」
这话,倒是说予鹿岭王听的。
古琴
那事之后,很快入了冬,一晃眼,又移进了春日。
三月的林间,四野开花,飞满白蝶。青桐真人也不再进真境主堂授课,反倒将他们都移入了林。
他说差不多是时候,徜徉这天地间了。
天宽地阔,溪流上游巨岩遍布,那日,他坐在其上,信手抚琴。
琴声、林音与流水,交错成曲。他要一众小徒,不上饵与钩,石上垂钓,观天地,养其心。
老上神那淡泊逸趣,三个小少仙,可没人体悟。见师父进入一种琴我合一的超然境界,干脆扑虫戏鱼,打水漂儿,戏玩一阵乏了,鱼竿歪倒的歪倒,打起了盹来。
过了半日,老上神停了琴,闭目定坐,对四围喧闹起落之声,好似不闻。
澈然与虚里来得晚,他们如今,习武与听道比重相当。他和千守剑,日渐相熟,修为增进不少。然虚里,也不惶多让,就是他以千守剑相敌,也只勉强与他杀个不分轩轾。他们话虽不多,冷来冷去,对彼此却很是熟悉,几个眼神交会,便能将对方意念抓个七八分。一份难以言说的情谊与信任,与敌意共存。
虚里近来,比之从前更加沉郁,他径自在溪边一坐,无语凝视着溪面。澈然瞧了一眼,继续往青桐真人那处走去。今日,他走得比平常快些,因为他现今只这少数的日子,能见到栀月。
她不再日日同他们修习,也搬出了望舒巖。但她确实每月逢十,会回来听道。
她和青桐真人说词一致,只是为了要来的封神仪忙碌,她说有学不完的礼仪舞蹈,和要熟悉各种王政与官务。暂时无法回真境。
走近石边,他一眼见着栀月化了白鹿身,正蜷卧在仰躺的大棕熊腹上。
他走上前,淡淡扬手,将她整团挪下了熊肚,接起她前肢,举在面前。
一双蒙倦的鹿眼对上他的,眨了几眨,倏然圆睁。
「哎呀呀…,疼啊,澈然。」她幻回仙身,哀哀呼疼。
疼…?他一愣,连忙松手。
「哪里疼。」他半信半疑,明明使的手劲轻得很,怎么还喊疼。。
「啊…。」她随手按了按手臂,喃喃道:「你把我当刀子提么,这里那里,都疼。」
澈然瞧了她一眼,无奈道:「栀月…,妳不是小鹿了。」
说到底都是个成年女仙,还似只小兽崽般爱蹭人。他叨叨唸唸,就只因他不是滋味,她要蹭在他澈然怀里,他便没那么多囉囉嗦嗦的规矩。
「我知道了…,人家棕五也不介意…。」栀月仍揉着手臂,喃喃嘀咕。她和棕五相熟,自小就是这样躺,那团肥厚软毛,比什么床榻都舒服。
澈然见她低着头,手臂揉着揉着便两眼发直。他本还几句碎念也只好咽了回去。他想,她大概是累了,或是伤了。只能用那软毛,和她眷恋的白鹿身,这么暂时假装回到曾经无忧无虑的日子。
「棕五。」澈然只好转向棕熊身,一掌抵在熊肚上,使了些劲,道:「你这圈毛,你这肚子,没知觉么?」
这棕五肚子,也不避个嫌。
「唔…。谁压我。」棕五小山似的身躯挪了挪,起身化了仙身。他惺忪的眼微睁,瞧了瞧:「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