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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吵闹,亦不喜欢与她太过亲近。后来她足四百岁,鹿岭王与后称她大了,更不喜欢她这么撒娇,总要她学着星瑶,端庄稳重些。「妳啊,既化了仙,不少难题等着,别再淘气任性,孩子似的。上回虚里来我这,且说了妳和翼山少神走得近,妳和翼山那亲事,总归是算计来去,别太快置了真心。妳再不学着多想些,日后…,娘再护不下妳了。」
「娘…您又来。」栀月微蹙了眉,喃喃道:「您和虚里难得见面,说往我这处来做什么呢…,何况,我瞧您这话明明还浊气沉沉,归不了什么太虚的。」
近来,她母后这翼身落羽,颇有退意,说起话来,总像在交代什么。
「原来妳还有在听道啊。」秋雨笑了笑:「我要还气浊,也只挂念你们这些孩子了。」
天际雁行南飞,秋雨望了望殿外,淡淡道:「今秋,特别凉,尤具感知的雁神都离岭了。青桐真人,据说,近来也要远游。月儿…。」
「娘,您就别忧烦了,捱个几月,春日不就来了么?您这火凤一族,就是怕冷。您瞧人家翼神住在那冰天雪地,不也好端端的。」
秋雨浅浅一嗔,笑道:「妳嫁过去后,便知道什么叫冰天雪地了。」
闻言,栀月脸红了一层。「娘,您又说什么呢。」
秋雨见她那神情,一叹:「看来我这月儿,是回不了头了。」她又指了指搁在案上一落摺叠齐整的华丽衣饰,道:「先同妳说点正事吧。太虚门天轨神官出了金喻,和宁二字。妳父王已经定案,妳的封神仪礼,将在明年仲夏,妳五百生辰举行。衣着等等下去让容瑾量量,将尺寸抓得准些。」
「啊…?连父王也晓得啦…。」难怪青桐真人今日阻她进王居桐林,可有可无,原来王室这头,早有太虚门参透了天机。
栀月眨着眼,半是好奇,半是不安的问道:「但我…也未迎劫立功,封什么职呢?」
「妳既在真境拜师,也不须立什么实功。」秋雨望了她一眼,淡淡道:「待妳父王同妳师尊谈过,多半要妳入天时支,淡戾气,护安平。」
鹿岭幼仙成年,多是逍遥来去,入王室司职,则按太虚、造化、诸灵与和气四门,依其仙质,入所属各部各司领职封神。太虚门,感知太虚大气,查星象气运预言、执法与刑,灾异与医事;造化门,职辖地内自然造化,诸如风云山川花木鸟兽,生灵育物;诸灵门,主掌仙政、仙事与入籍仙民,各部、司与神职最为多繁;和气门,主战事、交谊与治凡,如今这凡界之事由翼山主掌,其下治凡部门,便也只余存番号。他真境门徒,少碰实权,多半是碍于青桐真人与鹿岭王室之间的微妙关系。鹿岭王室赋予真境极大的自由,青桐真人也有意无意,让徒儿避着涉及战权与治权的官职。
「天时支啊…,不司战也罢,不司日月星辰,不司林木,连我喜爱的时花五谷也沾不着边,领这清闲神职,我真是仙中之仙了…。」栀月叹息了声,想了想,不自觉道:「真到那翼山去…,这和宁上神,只好扫落叶去了。」她听说,翼山不似鹿岭讲究太虚,大分天凡两门,天门掌天界群仙与大渊造化,凡门掌凡界诸事,她要去了翼山,好像顿时无所事事。
「天时支讲究的,不在术式,倒重妳这修养,也适合妳。至于你去翼山…是和宁天后。」秋雨笑了笑,道:「冷岸灵宫,落叶轮不到妳扫的。」
「天后?」栀月一愣,问道:「什么天后?」
「什么天后?妳和那冷岸天少的亲事…。」
「冷岸天少…?」
「妳还弄不清妳的对象,便先让人拐去了么?」秋雨眼里带了些许责备,无奈道:「月儿,翼山轻信不得…。」
「娘…。」栀月僵硬一笑,陡然起了身道:「月儿…,好像不能出来太久,师尊…师尊要不高兴了。我回去了…。改日再来看您。」
「栀月?」
顾不得秋雨叫唤,栀月匆匆屈了屈膝,一身裙裳飘转,飞也似的跑出了后殿。
锻造
出了殿,澈然还在林间等她。
她鼻子红咚咚的,避开了澈然的目光,没开口说半句话。
隔日,他如常早起去望舒巖,没遇着她,只让只草精传讯,说她已经去了太上真境。
他想,她好似变了个人,定是鹿岭后同栀月说了什么,但他当下还赶着去早武,实在没多少时间抽丝剥茧。
初时,他还觉得在这鹿岭修业闲逸,如今早课前,他得先用半个时辰到银川畔同虚里练武。
虚里武术自不在澈然之下,两人练起剑来,不似师兄弟,倒像阵前杀敌。澈然有时不禁觉得,虚里那眼神盯着他彷彿闪着焰光,不定想就这么一个失手,直将他杀了
「虚里,你的心,你的剑,不正。」好在他眼红杀到极处,青桐真人还会这么限制他。
要不让虚里杀得一败涂地,已是费尽心机,用尽气力。练完剑,还得用半个时辰替换仙障,前些日子,青桐真人且又给了新功课,唤气团。
「澈然,你这五百年来,何以习武?」青桐真人这么问他。
「为武…,用以止戈。」这标准答案,他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