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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着,便这么被送了回去,总感觉白忙一场。
瞧他那睿智的俊脸,难得显得愣头愣脑,初碰情字,就是这少神天资聪颖,也少不了折腾一番。青桐真人微微一笑,问道:「你不好奇,你在何处么?」
闻言,澈然连忙收敛心思,他方才尽想着栀月,竟忘了进到一处陌生地域,该立时有所警觉。
纵目四望,不远处滔滔大江奔腾,似是环鹿岭的银川,越过大川的水岸,只见地势又起,一片荒山崎岖,其间,一阵上古灵气盘据,那与当今仙界殊异的仙气,壮阔如江,沉沉蜇伏。
「龙谷…。」澈然喃喃吐出两字。
「不错。」青桐真人一笑,道:「那头野鹿转白身,你我倒心有灵犀。」
青桐真人言下之意,指他澈然心之所向,是这龙谷了。然青桐真人面色自若,一派悠哉,显然对他这暗藏的心思,并不稀奇。
太清河高深莫测,澈然听闻青桐真人,则是仙界翼祖与天女之孙,辈分也高得难算清楚,连他翼山师尊白羽无相,少时在这鹿岭,都曾是他真境门徒。然他淡居太上真境,早不碰政事,又从不收受王徒,和鹿岭王室之间,互不干预,这头肯收澈然为徒,自是破例中的破例。当年鹿岭让出政权,他自始自终也未露面,澈然还以为,如今能让他在意的,约莫只传承太虚之道一事,现下看来,倒是青桐真人对这龙谷连震,也置了心思。
「龙神一事,确实比起权欲横流,大得多了。」青桐真人望了望他,笑道:「澈然,你翼山好战,可不会平白无故要你来修习我这飘渺之道,龙谷一震,仙界哗然,曲曲绕绕的心思,明不明说罢了。」
如今这几番大震,乃大渊龙谷的第二震期。仙史记载,上古龙神,乃狰兽上主,修为深厚无边,与翼祖东西分治大渊,然一日,龙神犯翼祖之妻天女,为天女封于红漠鹿岭之交,仙界唤之龙谷。龙谷戾气郁结,荒烟枯草,成了东西两域的天然地界,翼祖则携天女自鹿岭东迁,落居翼山。
澈然斟酌几番,谨慎问道:「师父…,龙神解封之年,地有异兆,解封者,一说为龙神之后,今白鹿神族,一说为天女之后,今凤凰神族。父为鹿,母为凤,生在龙谷活跃的震期,她…。」如今仙界都传,鹿岭王室二王女,便是那解封之人。
「龙神解不解封,由谁解封,如何解封,澈然,都只是臆测。那头野鹿,你也见过了,你以为如何?」
澈然皱着眉思忖,远古唯一前例,乃龙谷第一震期,断断续续大震小震,维持了千年之久,后又归于沉寂,期间,却未见龙神解封。仙界于是推估,龙神震期内未解封,便会再度陷于沉睡。
近来,这龙谷第二震期的第一震,落在栀月出生前三百年,日换星移,她近五百岁,龙谷震期也持续了八百年,她却还是只鹿身。
但…,栀月一转白身,青桐真人,不也这么带他来了龙谷,她和龙神,想必还是脱不了干系。
青桐真人笑了笑,往前几步,双手摆划了一道大圆,推送了一脉他从未见过的咒术。
仙气越过大江,击上一墙仙障,仙咒没入墙,银光如血管爬开窜散,渐淡,消失。
澈然瞧得心惊,震慑道:「那仙障…,好强大。」青桐真人那咒术,叫他看了一眼仙障气脉繁复缜密的勾编结构。这闻名仙界的上古仙障,他听是听过,却远不如亲眼见到震撼了。
所谓仙障,由一缕缕仙气如线穿梭交织而成,各家各派,自有其疏密与勾编之法。天女乃大渊先圣,那筑障之法,至今还无人破得。
「这道障法,举世无双,在我看来,象是道复合体,由龙神与天女共同为之。故仙界对栀月的揣测,有几分道理。」
「共同为之…?」澈然越听越不明白,上古龙神,灵力无边,难道还配合天女自封么?
「龙神犯天女,为天女所封。这么一句话传世,其中曲折,除他二人之外,再无人晓得了。」青桐真人再度画了圆,重复了那道咒术,将仙气推过了江。「你我如今要做的,只是确保龙神解封之时,于仙界无伤。」
「师父。」澈然闻言,心头一凛:「龙神为狰兽之主,您难道要助栀月复启龙神么?她若能伏下龙神,能助鹿岭翻身,若不能,得利的却是红漠…。」
「受你那翼山师尊之教,也怪不得你如今思量的还仅是政局。」青桐真人笑了笑,续道:「澈然,你不能忽略了,没有栀月相助,龙神仍有打破结界的可能。我唠叨几句,你不妨听听。在我看来,一炷香,解百结,谓之尊。」
澈然心道,要承继这天尊位,计较不为政局,难道还为那太虚大气么?然他素来尊师重道,仍是顺着青桐真人之言,想了想,问道:「既有百结,何不用剪。」
龙神解封,最为不利的,便是他翼山。而翼山中至为为难的,便属他冷岸承熙。一直以来,白羽无相要巩固他这尊位,机关算尽,堪称在这百结中曲来绕去,但他一直认为,只要他够强大,便无所惧,不在乎什么结。
青桐真人瞇起眼,收归了沉当的灵气,掌间摇起一把轻扇:「能解之结,何须用剪。一刀解一结,寸断后再难为绳,要再为绳,还是得结。」他一叹,明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