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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濡湿的发丝,很温和的亲吻那里。
    慕鸢精疲力尽,身上不由酸痛,眼角蓄势待发的泪珠滚落。
    陆武听主卧里面动静小了,敲了敲门:“三爷,周少爷和江先生等着呢。”
    身子倏地一轻,慕鸢感觉傅寒笙从她身上下来,背脊宽厚健硕,白的和月光相衬,慢条斯理地穿上长衫出去了。
    慕鸢以为他走了,疲惫地翻身打算睡罢,片刻手掌冰冷,傅寒笙站在床边,在她手里塞下个红皮铁盒子,上面写着洋文字样,慕鸢认得,是一大盒巧克力。
    “一会儿丫鬟来送药,记得不许剩。”
    说罢寒笙便转身掩门离去。
    周子钦挑了块浓醇太妃糖含入唇中,捂住嘴已不知打了几个哈欠,江远瑾则喝完第三杯碧螺春浓茶,听到隔壁消失的暧昧呻吟,方知寒笙事毕。
    “总算是结束了,我听得二弟都硬了。”周子钦伸了个懒腰,从藤椅上起身,兀自活动酸麻的筋骨。
    “当真是十八小妻三十郎,夜夜笙歌梦春宵啊。”江远瑾笑意阑珊,戏谑着嘬一口浓茶提神,舌苔都是苦涩的,眼神瞬间明亮。
    “我虚岁也不过二十八而已,那有三十的说法?”
    书房外传来声音,是傅寒笙浅笑反驳,藏青色布衫飘渺,苏绣翠竹平袖对襟马褂清朗,踱步坐到乌木花雕椅上。
    “行行,我没有你严谨,说不过你。”江远瑾摆手放下茶碟,茶已过四杯,肚子微鼓,着实饮不下了。
    “今夜的墙角也算听够了,寒笙你大半夜叫我们来,到底所为何事呢?”周子钦问着,起身去关窗牖,夜里雾重,现下还有些凉飕飕地风。
    (晚点加更,珠珠已到50,耶,开心)
    第十章:初见面(插叙50珠加更) 沪上烟雨(梅津十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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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初见面(插叙50珠加更)
    书房里五彩琉璃台灯透着黄光。
    傅寒笙眉色舒展,掀开紫砂茶杯,拿起金丝檀木桌上的紫砂画梅茶壶,斟上杯茶香。
    “查处妓院的事情虽政府已明说,但暗中还是有不少官僚与妓院窑子勾结,收保护费是其次,前几年销声匿迹的花烟巷也逐渐猖狂,莫须有的鸦片竟比前年要泛滥,加之阿鸢也受皮肉生意荼毒,我想尽快扫黄。”
    周子钦自然没意见,他乐得自在正好找点事情干。
    江远瑾摩挲着茶杯上的雕花油画图案,思忖提醒:“可行,只是现如今的妓院已经不是三年前可比,魏洪帮头子黄金荣任巡捕房督察长,帮会力量十分强大,政府是有心治理,可基层黑社会严重,寒笙,这次恐怕力不从心啊。”
    傅寒笙自然知晓,帮会力量渗透到警界,政府官员沆瀣一气。
    穹月被云层浑浊柔光,透过法国梧桐漏在地毯上,斑驳树荫一片。
    傅寒笙轻啄杯中茶,温文尔雅,倏地一笑,眼里别有深意:“是么,树倒猢狲自然散,一个都逃不掉。”
    丫鬟敲门端进来一碗浑浊乌黑的中药,慕鸢还在走神,一阵苦味都不需要品尝,就直冲鼻腔。
    抬眸后才发现,这是今晚伺候她的那个小丫鬟。
    慕鸢拉起些被子盖好身上红印,接过药,捏着鼻子喝下,轻咳两声:“这么完还来送药,累了一晚上,快去歇着吧。”
    丫鬟领命道了声是就退下。
    中药着实苦得要人命,似扒在喉咙里,喝再多茶都冲刷不掉。
    慕鸢掀开铁皮盒子,挑了颗金色锡箔纸包裹的巧克力糖,含在舌尖,顿时香浓丝滑,心情也舒畅不少。
    现下的巧克力糖到做了很多花样,记得她第一次吃巧克力还是在几年前,在学堂,一位傅小少爷赠与她的。
    那时的学堂是一位叫珍妮的女先生与傅老爷子联合开办,引进西方文化,让更多的孩子学习领先知识,以四书五经为主,洋文为辅。
    叔母在京城时算名门望族,读过不少书,推崇女子多才为德,带着她来沪后,便把她送进不远的学堂读书。
    学堂是个较大的四合院,许是原先四合院的主人很喜紫藤萝,院墙上挂满紫粉色的花骨朵,远望去一片玲珑紫海。
    四月满天舞着色彩鲜艳的条纹花蝴蝶,慕鸢与学堂子弟最喜追逐,蝴蝶儿飞得快,她独自跑去,进了少有人去的后院里。
    后院寂静无声,唯有一阵若隐若现哭啼。
    冷风呼啸而过,慕鸢惊起一身鸡皮疙瘩,拾起草里的小石子朝着人影打过去。
    “是谁在哪儿!”
    “哎呦!”
    那哭声更大起来,慕鸢深知砸错人了,立马提起裙角跑过去。
    一个小人影蹲在花圃外,模样大约六七岁,拿着条树枝丫,竟在地上画圈,诅咒人呢。
    “小孩,你谁家的?”’慕鸢摸了摸他被打的后脑勺,抿着唇,有些内疚。
    “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原思为之宰,与之粟九百,辞。子曰:毋以与尔邻里乡党乎!”
    小孩嘴里背书,就是不理会她。
    “如今早不考论语了,你背它干甚?”慕鸢去拉他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