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竹已经懂得鱼水之欢了，并且食髓知味，甘之若饴。
    “你昨天和公子出去了吧？听说你揍了庄二小姐。”清书和她在石桌旁坐下，道：
    “可以啊，仗着有公子撑腰，能在仙宫里横着走了。”
    “不是不是。”庄姜连忙摇头，“我没想过仗公子的势。”
    此时刚过辰时，暖阳驱散云雾，朝霞灿烂，映得许三公子的洞府小院内天光大好，清风如徐。
    院内就她和清书，正是谈话好时机。
    一双眼眸警惕地左看右看，确认安全之后，她看向对面的清书，小声道：
    “你有没有渡境符？”
    惊得清书蹦跳起来。
    “你疯了！”一语出口，声音穿透院墙，清书慌忙压低声音：
    “你敢跑？公子会弄死你的，再说，你不是喜欢公子吗？你们每天都搂抱着亲一两百次。”
    “才没有一两百次，不对，不是说这个——”
    她连忙喝了口茶，压住起伏的心神：
    “你不知道，公子他……很可怕，很多次他看我的那种眼神，就……毛骨悚然。”
    六儿说的没错，讲道义也得分清时候，现在道义不道义的已经不重要了，她再不跑，以后真的走不了了。
    昨天晚上，他们从竹林清涧边回来之后，没有做羞羞的事，但还是睡一起了。
    早晨他醒得很早，她用手给他弄出来了。但许凤喈一直摸她的唇，盯着她的唇，眼神要吃人似的。
    半个时辰前，他说的话言犹在耳。
    “晚上我们试一下，只插一点进去，不会有事的。”
    “你知道小爷最喜欢什么姿势，自己摆好，把下面掰开。”
    “今晚先口硬我，宝宝。”
    ……
    庄姜上身趴在石桌上，双手朝清书平伸出去，掌心向上，摊开，满眼期待地祈求着：
    “借我一张渡境符吧，拜托了。”
    “绝对不行。”清书爱慕能助，“公子很喜欢你，他虽然脾气坏，但对我一直很好，我绝不会胳膊肘往外拐。”
    “可是你上一次还给了我两张。”
    “别提了，祖宗。”清书怕得不行，“那次我喝醉了，早知道他对你的心思比对那头小白狼还强烈百倍，打死我都不给你。”
    两人心惊胆战地小声说话，时时观察周围的动静，半点风吹草动，都能引起神经的惊颤。
    “那我现在就跑，对！”
    那双狭长而黑的眼眸里藏着许多让她背脊发寒的东西，而且，随着她和他相处的时间越长，那里面的东西愈发浓重黑暗。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许凤喈的时候，他都没拿正眼看她，轻轻一个斜睨，眼尾勾出了迤逦潋滟的波光。
    那一横的波光，如山水潋滟，险些让她心旌荡漾。
    最关键是，她不明白他喜欢她什么？
    “你要想死的话，现在就跑吧。”
    见她站起身，眼珠子转动着窥探逃跑的路线，清书忽觉有点心寒：
    “你真的没对公子动过心？你跟在他身边的这些日子，花了他数万上品元石，公子有钱，但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看看你现在穿的用的，都是十六州顶级的料子，清艳漂亮，哪里还有之前破破烂烂的小乞丐样？”
    清书说：“以前没发现，现在觉得你挺没良心的。”
    “这些东西，我以后会尽数还给他的。”
    庄姜被他说得脸色难堪，不自觉握紧了手指：
    “你不知道，他想关着我，昨晚他说，他已经找人开始打造以千年玄铁为材料的铁笼子了，等打造好了，就关我进去，然后，然后每天——”
    后面的话她难以启齿，再不跑，她真的完了。
    她是活生生的人啊，有血有肉有感情，他却想关小狗一般关着她。
    她是正常人，她接受不了这个。
    庄姜没有骗他，这一点清书很清楚。
    从小到大，公子很喜欢将那些合他心意的东西深藏起来，吝于展示，甚至不能容忍别人觊觎的目光在他的东西上停留半秒。
    很小的时候，这偏执蛮横的性格便冒了苗头，清书记得，有一年许府举办盛宴，很多世家登府贺宴，也带来了许多小朋友。
    有小朋友看上了公子喜欢的玩具，大哭大闹着向自己的爹娘讨要，小孩子嘛，又是宴会，身为东道主的许父自然不能拂了客人的面子。
    他又是好言好语的劝慰，又是不假辞色的命令，叫许凤喈让出玩具，但小公子阴沉着小脸就是不给，任凭那小孩闹得鸡飞狗跳，抱着怀里的玩具死不撒手。
    僵持许久之后，他突然将怀里的玩具摔在地上，踩个稀巴烂，小短腿一迈冲过去对那小朋友拳脚相加。
    这变故发生得猝不及防，他被拉开后，嘴里还在嚷着：
    “你敢要我的东西，敢要我的东西……”
    而后他将地上的碎烂残片捡起来，关在房间整整一天，将玩具重新黏补好，锁进了盒子里。
    这件事给那位小朋友留下了浓重的心里阴影，同住阳乌城，看见许家的府邸就绕道走，再未参加过许家的宴会。
    听说许凤喈去了无相仙宫之后，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