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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pua……?”杨煊一头雾水,但不忘给何铭钰洗白,“其实是因为我没有手机,也没有电话号码,昨天想借何铭钰的手机加你好友,这才去征求他同意的。”
卫卿沉默了片刻,原来这竟然是一场误会吗?还好何铭钰不在跟前,否则说人坏话还冤枉别人,尴尬死了。
“这、这样吗?”卫卿有点惭愧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挽尊道,“那你回头和何铭钰讲一声,如果他今天晚上愿意赏脸,我们一起到梦回酒吧玩啊!我请他喝酒。”
“不用了。”一直被晾在旁边的中年男人,也就是何铭钰的父亲此时突然插嘴道,“杨煊是未成年,何铭钰也不会去酒吧的。没人需要你请他喝酒。”
聊天到一半,突然冒出个陌生人,卫卿吓了一跳:“这谁?”
杨煊:“警察叔叔。”
卫卿、何爸:“……”
卫卿:“哎,不对,你们干了什么?为什么会引来警察?!”
“酒店查房呀。”
“查房?”卫卿基本上天天住酒店,从来没见过来查房的警察,他觉得不可思议,“警察来查房,就一直在听咱俩聊视频电话吗?这也太……”太闲了吧!
何爸汗颜:“我不是警察。”
杨煊猛地回头看他,眼神如刀,像是在控诉他骗人一般。
“我是何铭钰的爸爸。”何爸压抑内心莫名的心虚,努力板起脸,严肃地说道。
卫卿:“……”这世界上有比说人坏话被人听到更尴尬的事吗?有!那就是当着别人家长的面前说人家坏话还不自知!
卫卿闹了个大脸红,差点原地去世。他匆匆挂了电话,逃离这是非之地。但卫卿溜得简单,何爸和杨煊却要勇敢面对这诡异的氛围了。
讲真,何爸有点后悔自己放着好好的周末不度假,非要来儿子这里探查情况了。要是父子间多一点信任,今天何至于此?
他真不是故意想听小辈们聊天的!整得像个怪蜀黍一样,这不是他本意啊。
还好杨煊没有揪着这件事不放,只礼貌地问道:“您要不要进屋来坐坐?”
何爸僵硬地点点头,跟儿子的男朋友一起看起了《尸兄》。
期间有数次,杨煊看着动画片捧腹大笑,何爸无语问苍天,他来这里一趟到底图什么啊!
动画片完全吸引不了何爸,也因此杨煊的小动作都被何爸尽收眼底。他注意到,杨煊会时不时地在小本子上写几个字,他瞄了一眼,装作不在意地问道:“影评?”
“对。”
“我能看看吗?”
“……可以啊。”
杨煊把本子递给何爸,何爸接过来逐字逐句看了个仔仔细细。很明显,何爸就是对小辈们捣鼓的东西感兴趣,播放动画片时他全程扑克脸,但看到小本子被递过来时,整个人都变得容光焕发了。
杨煊默不作声,没有拆穿何爸。
十分钟后,看完影评的何爸神清气爽,指点江山道:“胡闹,哪有这样写影评的?丧尸可以吞食其他丧尸,丧尸会升级,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写这玩意儿能当饭吃吗?别写了!过会儿我带你们出去吃饭。”
杨煊眨眨眼睛,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哎?不用写影评是真的吗?!
何爸又道:“你这字儿写的不错,练过?”
杨煊点头,说自己学过一些书法。
二十分钟后,何铭钰去而复返,一进套房就看见杨煊和自家古板的爸爸无比和谐地在看动画片。
他揉了揉眼睛,不确定地喊了声:“爸?”
何爸清清嗓子,又恢复了老做派,他高谈阔论发表了一通批评后,这才傲娇地表示要共进晚餐。何铭钰没有驳自己老爸的面子,答应下来。
晚饭是去五星级餐厅吃大闸蟹等各类山珍海味。何爸心疼杨煊年纪轻轻,父母双亡,想带杨煊见见世面,结果大闸蟹刚端上来,杨煊就高兴地说:“蟹螯即金液,且须饮美酒。若是有酿造三年的黄酒配之,就更妙了。”
黄酒一端上来,杨煊就咔吧咔吧三下五除二把大闸蟹剥得一干二净,动作利索得如行云流水一般,可见过去有不少大闸蟹都曾是他的爪下亡魂。
何爸:“……”
现代孤儿的生活质量都那么好吗?
不仅是大闸蟹,杨煊吃起鱼翅、燕窝来,也都讲究得不要不要的,他那种讲究是刻进骨子里的,和故意凹造型的完全不一样。
吃到尽兴处杨煊还能引经据典,头头是道地讲起历史典故,一看就是真金白银砸出来的富贵人家的小孩。
何爸细细一品,怪不得杨煊的爸爸不事生产还能当个花心大萝卜,怪不得杨煊变成孤儿以后还能长得细皮嫩肉,不见生活窘态,原来如此啊。
但话又说回来,杨煊家既然不差钱,为什么杨煊对电子产品完全不熟悉,仿佛生活在古代似的。
何爸口直心快,直接问了出来。杨煊反应迅速,道:“我们家住在青源山巅,是修古武的隐士世家。不过现在这个世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何爸:“……”我看起来很好骗吗?
杨煊见何爸不信,当场表演了什么叫做“柳叶飞刀”,他随意拿起一张薄薄的纸,对着包间内的不锈钢衣架一甩,“咔叽”一声,不锈钢衣架上刻着的小翠鸟被杨煊扔过去的纸割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