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镯,他远征北境这许多时日,她日日未离身,但就在昨夜她将玉镯取下,拿了父王墨砚亲手砸了它,玉碎难全。
而念慈郡主萧凝裳这些日子,几乎天天都往府里递东西,玉佩、扇坠、鞋袜、笔砚这些最最贴身的物件,无一不有,无所不精,那绣成的香囊活灵活现,栩栩如生,那中间盛着的香料也助眠安神。
这些东西往往府内都是现收现丢,从未拿到过殿下眼前,但人心总是肉长的,跟行事乖张跋扈的清河郡主相比,萧凝裳要会做人的多,哪怕见门房上一个通传的小厮,也是客客气气,和颜悦色的,最后王府外围伺候的仆从侍婢,竟然悄悄为她破了例。
“那念慈郡主如此投诚,竟还感动不了殿下?”陈鹤九打趣道,完全是在瞧热闹。企鹅群六35^48o⑨4o
‘互相利用,各取所需罢了,她能将太子拿捏在鼓掌之中,与我两人间左右逢源,也确实是她的本事……’他并非对萧凝裳另眼相看,甚至对这种机关算尽,人心揣度的女人避之不及。
他生性凉薄,唯一像人的一点情爱统统只舍了一人,他只相信自己和权力。他能让萧凝裳死心塌地的为他所用,去勾引太子,自然是许了她好处,但对她所谓捧出的“一颗真心”,他连半分温柔都不曾施舍。
做戏而已,谁又不会呢。
“昨日我写好的书信,一封你去送给阿妩,一封拿给萧凝裳,她自然明白。”两封一样的书信,皆是你侬我侬忒煞多情,阿妩阿汝小字不同,两两皆错,这封信看似送错了,其实又都送对了。
成碧内心的彷徨、恐惧、苦涩,责任……他无一不知,他不怪她什么“玉碎难全”,什么“恩断情绝”。
哪怕她许嫁太子,入住东宫,哪怕萧凝裳一遍遍告诉他,成碧接近他,只不过是为了助力太子,稳固储君之位,夺他兵权,哪怕后来种种都验证所谓“事实”。
即便她一开始接近他,就不是因为爱他……
往昔那些甜蜜温存,哪怕都是假的,他都可以不在乎,哪怕是一场豪赌,哪怕她真的贪慕权势,水性杨花,她想要什么他就去夺什么,权力,帝位……什么都不在话下,太子妃,亦或是中宫凤座,锦绣江山,他都会打下来,送到她的石榴裙下。
她心悦他人又如何,杀光了,他还是她唯一的入幕之宾,他无条件的接受一切,但却不能容忍她的心里还有旁人。
很快便有恭王府便有消息流出,说是战马顽劣难驯,谢宵不慎坠马摔伤了肩膀,需要卧床好好休养,一时间文武百官闻风而动,海一样的补品流进了恭王府,而身为念慈郡主“救命恩人”的萧凝裳,早就请旨入府贴身照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