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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钱虽过得寂寞,好歹能在经济宽裕的环境中长大。
一个暑假的雨夜,他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他曾经继父的女儿,他从不曾喊他一声姐姐的女孩。
姐姐是来投奔他的,她说,天地之大,已无她的容身之处。
原来,继父和第三次出轨对象又结婚了,这回似乎符合事不过三的定律,他们没有闹翻,甚至恩爱有加,并生了一个男孩。
继母对姐姐不好也在意料之中,未曾想,继母有个弟弟,时不时来窜门,父亲经常性出差,继母弟弟便对他动手动脚,愈加放肆。
她和父亲说,却被继母巧舌如簧吹耳边风,变成她为了排挤继母,故意诬陷。
她本想着高考后逃离是非之地,却不想高考名落孙山。她想复读,继母不让,还给她安排了门亲事。
对方据说家财万贯,却有暴力倾向,少年时期曾经打死过人,只因未成年和背景雄厚,免于刑罚。
她怎么敢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给这种人。
可亲生母亲也组建了新家庭,看着她,就好像看到曾经给她带来巨大耻辱和创伤的过去,不愿接纳她。
万般无奈之下,她竟然来找自己曾经的“弟弟”。
肖钱也不知为何,选择了让她留下。
自那之后,她照顾他的生活起居,肖钱则安心读书,姐弟相依为命,模式诡异却平和。
后来,肖钱来北城读大学,也把她接来了,安置在一个出租屋中,周末时候才见面。
那段时间,他们的感情变得诡异起来,一些超脱于姐弟的情愫开始萌芽生长。
在肖钱二十岁生日那晚,他们酒后乱性了,甚至说,乱/伦了。
虽然他们并无任何血缘关系。
两人迷惘过,想要制止和结束,却最终敌不过内心的渴望。在一次次自我救赎和互相救赎后,两人终于能够正视这段感情。
在两人冲破束缚,像一对普通情侣快乐生活,对未来充满憧憬时,天降噩耗,姐姐查出了尿毒症。在多次透析效果不佳后,医生建议换肾。
哪怕不考虑肾/源,费用对于两人而言,也是天文数字。
姐姐选择了放弃。
肖钱却不愿意。
他们之间,有爱情,更有亲情,在最难熬的几年,他们互相扶持,才能撑到今天。
春节前,医生告诉他,有匹配的肾/源了,只是整台手术加上后期治疗的费用过于高昂。
肖钱这几年省吃俭用,又变卖了剩下的资产,离目标数字仍有一个关卡。
他想过借钱,也想过公益筹款,可他不善言辞,不知如何向世人说明这段关系,让其公之于众。
“是做了手术能够康复的病吗?”苟玳忽然道,打断肖钱的沉思。
肖钱点头。
苟玳:“那就是纯粹的缺钱了。这好办,走吧,一会去银行一趟。”
肖钱恍惚:“去干吗?”
苟玳:“ATM机有上限,大额转款自然要去柜台。”
肖钱仍未反应过来:“去柜台?”
苟玳打量着他:“哦对,要转多少,记得给我打张欠条。”
肖钱这才明白,苟玳是要借钱给他。
苟玳起身,买了单,看着目不转睛盯着他的肖钱,这才想起什么:“利息就按银行活期利率,记得按时还本付息。借钱这事不用有负担,不要觉得我是想用借钱困住你为我卖命,毕竟你的能力也没到对公司必不可缺。如果有更高薪酬的岗位要你,尽管去,不用有心里压力,记得还钱就行。”
一席话,把肖钱憋了半天才想出的感恩之词憋了回去。
伟奥园区的银行门口。
三人转完款,苟玳对肖钱道:“如果家里人需要照顾,该请假就请假,祝安康,别太敬业。”
肖钱看着苟玳,平日里沉默寡言、不善言辞的男人,此刻眼眶内泪花盈盈。半晌,他才嘶哑地说了个“好”。
送走肖钱,梁君澈有些吃味。“苟老板真是关爱下属呢。”
要不是梁君澈长得好看,那个拖长的“呢”字就显得十分阴阳怪气。
苟玳轻叹一声:“人都有难处。”
梁君澈微微努嘴:“借个钱还要考虑不伤对方自尊,还要让对方借得舒坦,苟老板真是体贴呢。”
阴阳怪气 X2。
苟玳不知哪里惹得梁君澈不悦,语气无奈道:“跟肖钱相处了几个月,他的为人我还是清楚的。在自己有余力的时候,帮别人一把,或许根据能量守恒原理,哪一天我身陷囫囵了,对方也会伸出援手。”
梁君澈看着苟玳,猛然想到他们初遇不久,他嫌弃对方对着食堂阿姨都能睁眼说瞎话,对方也是这样一套能量守恒理论打发他。
时光荏苒,这人将“能量守恒原理”应用得持之以恒且越来越广。
就像他的温柔,不分对象,不分时间,像是晨光与微风,博爱而永恒。
想到这,梁君澈又觉委屈几分。
对方是阳光普照,散发光、散发热。可是苟玳之于他,却是唯一的能量,唯一的光热。
梁君澈:“不要老是能量守恒,能不能学学单一能量?”
苟玳疑惑:“有这名词?”
梁君澈恶狠狠的瞅着他。
只恨你是个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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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玳原本要回公司一趟,将老年人兴趣班的计划书整理出来,当做给君待投资公司的材料。被肖钱意外打断后,索性作罢,陪着梁君澈在街上闲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