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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7

      他想着自己最近是不是胖了,扣子扣上后,喉咙被勒得很窒息。
    谢珹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无力地去争辩,“小南哥不是我害死的……贺衍他是罪有应得。”
    “罪有应得?世界上哪来的这么多罪有应得。规矩是你们定的,好处全被你们占了,却没人想过我们这样的人活不活得下去。谢珹,这种夹缝中求生的感觉你应该也懂啊,你现在在我面前说什么罪有应得?”
    “他犯罪了,就是错。”谢珹后撤了一步,忽地冷笑,“你和他共用一个身份,他犯的这些罪想必你也掺和不少。今天来找我,是想自首吗?”
    江崇失笑,边鼓掌边摇头,“算了,我也不想和你多争辩。你总能为自己的恶劣行径找出冠冕堂皇的借口来掩盖,好像全世界就你最无辜最纯洁,恶心。”
    从前小南还活着的时候,每天和谢珹在一起的时间比和他这个亲弟弟要长得多。他身体不好,吹不得风,离不了床,不能像谢珹一样整天跟在小南后面跑来跑去。小南披星戴月地回到家里,闲聊时总会提起谢珹,言语间亲热又爱怜,他就会羡慕。
    谢珹有健康的体魄,比起他这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咽了气的笼中鸟,更像一只随时能展翅的雏鹰。
    江崇忽略谢珹有些发白的脸,“你也知道我爸妈年纪很大了,几乎没什么劳动能力,我又病恹恹地吊着口气,有一顿没一顿地吃药。所以我哥死了之后,我们家就彻底垮了。”
    谢珹感觉自己的手有些无处安放。
    “我就一直挺恨你的。”江崇话音一顿,“可是我后来看到你活得和我一样低贱,我又觉得有点平衡了。如果一直是这样,你一直靠你那个当妓/女的妈卖身换来的脏钱苟且偷生,我说不定一心软就原谅你了。”
    谢珹在他提到盛忆兰的时候眼神倏然变冷,几乎是没有任何考虑地扬声辩驳:“你不许说我妈!”
    江崇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继续以回忆的姿态喃喃自语着,“很不公平,这真的很不公平。我明明都做好和你一起烂到地狱里去的打算了,你却能那么轻易地离开,从此改头换面摇身一变成了盛家高高在上的太子爷。你抹掉一切只需要动动手指,可你他妈的有没有想过自己做过什么事,害了多少人永世不得翻身?”
    “我哥死了,我爸妈也死了,我拼了命的想要活……我捡到阿衍的时候他和我一样落魄,我们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又一次因为你不得不分开。”小崇双眼通红,直直地凝视着谢珹,“他是我唯一的亲人。”
    谢珹几乎要控制不住地倒下去,理智还勉力支撑着他的身体。他叫了他的全名,看过去的眼神漠然又讽刺:“江崇,你在跟我演苦情戏?你要是真把贺衍当亲人,会让他代替你坐牢代替你被执行死刑?你说了这么一大堆,是以为只要你自己觉得自己很惨,法律就不能判你有罪吗?”
    江崇一窒,旋即毫不在意地哂笑,“我最在乎的人被你害死,这笔账我一定要讨回来的。我也知道你这种人什么都不在乎,大不了搏命嘛。不过这是以前的你,现在不一样了。”
    谢珹黢黑的双眸紧紧注视着他。
    “钟警官人很漂亮。”
    “你敢动她。”
    “我不敢啊。”江崇摊开双手,“所以我和人家做了一笔交易,他答应替我给那位钟警官一点苦头吃。钟大小姐这样娇生惯养的鲜花,会不会轻轻一折就断了?我很期待,你呢?”
    谢珹立马给钟愈拨电话,那边传来的只有忙音。他有些哆嗦地连续拨了好几个过去,都没有能够被接通。
    烦躁顿时转化成怒火,他猝然出拳,对着江崇的下巴狠狠打了过去。
    谢珹自打当了警察,几乎没有对谁动过手。哪怕是捉拿罪犯,也用不着他过分出力。这一拳既有与钟愈失联带来的慌张,还有压抑了一整天的对江崇的出现产生的不宁,十成十地下了狠劲。
    江崇被这力道掀得仰倒在地上,撑起上半身吐掉嘴里咬破皮后流出的血沫。他依旧不生气,慢条斯理地用手背擦拭嘴角的血迹,仰头看谢珹。
    “你除了打人,还会干什么?”他说,“真不愧是暴力狂的儿子,血液里淌着的东西总不是你想抹除就抹除的吧。谢珹,你现在这个样子才有点像我认识的那个你。”
    谢珹的瞳孔微缩。
    在盛忆兰以那样的方式维系生活的同时,谢珹失去了小南的助力,年纪又小,只好回到拳场继续做个零工。也不知道是不是每天在这种氛围中待着会被感染,还是因为他身体里果真流着暴力狂的血,他开始对擂台有着疯狂的渴望。
    谢珹不止一次去恳求老板让他也上台,老板知道他的家庭条件,也知道他想赚钱,但是他再成熟,毕竟也还是个孩子。
    盛忆兰越发消瘦,待在家里的时间也不多了。她好像有忙不完的事情,两个人一天到晚几乎碰不上面。
    谢珹眼见着她的头发慢慢失去光泽,变成枯黄参白的一尾稻草,看到她白皙的皮肤被蜡黄覆盖,生出细细密密的红点,逐渐溃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