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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2

      清楚了?咱们县那些酒囊饭袋的警察遇到事不还是照样和稀泥吗。】
    【可是这次来的听说是城里的人……】
    【都一样。】
    赵志鹏还想说什么,对面又弹来一条短信:【我们干这活儿都这么多年了,你见什么时候出过岔子?别自己吓唬自己。】
    看对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赵志鹏也清楚自己不管怎么表述心中的慌乱,都起不来什么作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希望那群警察真如同对面说的一样,随便查一查问一问就算了。
    他颓丧地靠着墙面滑坐在地,讷讷地盯着阳台上飘舞的蓝色夹克外套出神。
    “可是,我发现我那天穿的衣服丢了一颗纽扣,在那条路上和我的家里都没有找到。”他愣怔着低声自语,“那个男人,也不是唯一的一个。”
    他想起那一天自己哄着周清葭把她带走,却并没有按照正确的路线往她家或者厂里那边走。周清葭很聪明,意识到了不对,但她又很相信自己,只是随口提了一句,也没做什么怀疑。
    赵志鹏心中压着极大的兴奋与紧张,突然觉得自己扁平的、任人揉捏的寡淡人生唯有这一刻是极致鲜活的。他步伐加快,伴着雀跃。周清葭追着他,笑嘻嘻地叫:“叔叔,走慢一点,等等我呀!”
    少女的声音清脆悦耳,比春日黄鹂鸟的叫声还要动听。他回身牵上周清葭的手,说:“跑快一点,小葭,叔叔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周清葭平日里很难有机会出来玩,方舒龄一个人抚养她,压力很大。她大多数时候人都在厂里,即便遇上休息日不上班,也要出门做多份兼职,根本没有空闲来陪伴女儿。
    十几岁的少女正是对外界充满探究欲的时候,她从小缺少陪伴,每次听同学们说爸爸妈妈又陪着他们去了哪里哪里,她表面上笑着,心里还是羡慕难过的。
    于是,她轻易就被赵志鹏的言语吸引住了,带着渴望与好奇,“我们去哪儿玩呢?”
    临沛县是个小县城,能玩的地方其实不多,但周清葭不知道。和城市里的车水马龙相比,山野平林才是可目见范围最大的场景。
    周围的住房渐渐变成了大树,水泥路面净成了杂草地。周围半点人声车流声都没有了,耳边窸窸窣窣的全是不知名的虫鸣。
    赵志鹏停住了步子。
    “叔叔,怎么了?我们是到了吗?”
    “小葭,我们到了。”
    赵志鹏脸上伪善的笑意骤然被贪婪取代,他一瞬间从一个懦弱的老实男人变成身形硕大的野兽,在周清葭天真又疑惑的目光中将她推倒在地。
    白皙清瘦的身躯将半人高的杂草们压了个全军覆没,呼喊声被一只带着厚茧的、有浓重机油味的大掌捂住。她感到天旋地转,却还在疑惑:赵叔叔怎么了?
    她想起了小时候和同伴在树丛间看到的一只正破茧的蝶蛹,里面的生命正抖动着身躯奋力想要从淡黄的壳子里挣扎出来。弟弟贪玩不懂事,在蝴蝶展开翅膀的那一刻伸手把它揪了出来。那一对翅膀虚弱地张开,可真好看,是碧蓝色的,边缘的黑色花纹上还有若隐若现的细闪,被光线照得熠熠发亮。
    他们来不及惊叹这初长成的蝴蝶的美好,弟弟的手忽然用了力。那迷人的,美得灼目的一对翅膀被对半撕裂开来,然后在食指与拇指之间被碾压成了破碎的一团。落在地上,混进野草堆里,或许也会成为路过的虫豸的口中食。
    谁也不知道它原本有着何等的姝色,又将用怎样驰骋的姿态飞向广阔的云天。
    赵志鹏十指插进头发里,恍恍惚惚地在脑海回放着那些画面,他是被电话铃声叫醒的。
    负责人熟悉的嗓音尽管隔着听筒,也带着那股他听惯了的颐指气使,“老赵,你人死到哪里去了?!一刻钟之前就说在路上了!”
    “对不起啊老板……”他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异常沙哑。
    “你怎么了?生病了?”
    赵志鹏顺水推舟:“啊……我这,确实是身体不舒服,对不住,我过会儿就到。”
    “不用了。”那头打断,“人家哪来的这么多闲工夫等你一个人。我把你家地址给警察了,他们这会儿估计已经快到你家了。”
    赵志鹏陡然来了精神,他应和了两声挂断电话,立马跑进卫生间掬了两捧水浇在自己的脸上,又用力拍了拍脸颊。
    在他发现自己衣服上少了一枚纽扣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可能会被找上门。但他也相信那些人说的,警察都是群混日子的蠢货,根本没这个脑子和精力去慢慢搜查证据。只要自己不主动暴露,他们肯定也没办法。
    房门被敲响,赵志鹏用毛巾囫囵擦了把脸,吐纳了三回才止住了自己身躯的颤抖,快步走到门口去开门。
    谢珹默不作声地打量了一下屋内的环境,首先脏乱差可以作为整体概括。
    赵志鹏是个四十岁的单身汉,租住在一室一厅一卫的简易老楼房里。厨房和客厅是通用的,入门右手边就是粘着层层叠叠泛黄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