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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5

      她飞快地跑上前,连日居住在那个破旧潮湿虫蚁又多的地方,她的情绪近乎崩溃,幸好熬到头了。她迫切地想要知道下一步计划是什么,自己要怎么做才能帮上忙,又要如何才能尽快结束这一切。于是迫不及待地朝那个背影伸出手:“我来了,所以接下来我要怎样才能帮——”
    面前的人转过身来,露出一张她完全意想不到的脸。
    “怎么是——”怎么是你?
    话还没能说完,刘心怡只能看到面前闪过一道银光,下一刻脖子上喷薄出来的血液四散飞溅,爬上了那个人的脸,就像一只血红色爪牙一样。她死死地捂住伤口,仍然无法阻挡体内血液的流出。
    好痛啊,真的好痛啊。空气一点点被抽干,残余的温度也即将散尽了。
    她倒下时看到满天的星星,树叶被风吹动着,发出“簌簌”的响声,蝉也跟着欢唱。那个人走近了两步,蹲下身子,脸上还带着自己的血。他把折叠好的一张方形纸条塞到了自己的衣服口袋里,上面写的是什么呢?
    她听到那个人说:“轮到你了。”
    月亮高高挂着,夏天原来一点也不热。
    ☆、夜探
    谢珹的车停在市局门口,人斜倚在拉到底的车窗边,就着月色抽烟。
    审讯的结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复杂,凶手到现在也没有暴露自身哪怕一点点细枝末节的线索,而原本准确怀疑的那群帮凶,倒像只是个工具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卷进了什么样的计划中。媒体那边整天车轮战似的往局里打八卦电话,网上的流言不断发酵,距离高考的日子也越来越近。如果再生出什么别的事端,无疑会产生社会恐慌。
    谢队长对镜自怜,觉得自己年纪轻轻就要因操劳白头了。
    钟愈最后一个从楼里走出来,抬眼便看到门口停着谢珹那辆极度嚣张的黑色汽车,也不知道谢珹的驾照是在哪个异世国度考的,能容忍他这般猖狂地开着尾灯在庄严的市局门口闪个不停。
    她估摸着谢珹应该有什么事还想交代,于是便走上前,绕到驾驶座那一侧,这一来,先是被一阵缭绕的烟雾兜头蒙住,而后浓郁的二手烟便不要钱似的往全身上下暴露在外的毛孔里钻。烟幕后面吞云吐雾的男人还神色平淡地抬手掸了掸烟灰,悠然自得,仿佛正在什么人间仙境遨游似的。她感觉全身的筋脉一瞬间绷紧了,身体先一步做出反应,连续后退了十几米。
    谢珹早在她出门时便通过后视镜注意到了,在她近前时刚想开口说话,没料到面前的人突然像见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带着嫌弃且震恐的眼神急速退后,速度之快动作之灵敏只怕仅有航空母舰能与之一较高下。
    他指尖还夹着燃了半截的烟,换了个姿势,侧身搭在方向盘上,神情怪异:“……你干什么?我车门安弹簧了?”
    钟愈丝毫没有再靠近的意思,等感觉晚风把刚才扑面而来的烟草气吹散干净了,才开口:“队长,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走,有什么事情吗?”
    隔空喊话是门技术活,然而钟愈显然不懂得其中关节,明明相隔了一段距离,她的音调却半点没提升的意思,话语轻飘飘的荡在风里,搔得人心头一痒。
    谢珹作为话痨派掌门人,一直不能理解沉默寡言的人是个什么心境,人家自己还没怎么样,他都要先替对方着个急。
    钟愈除了分析案情,其他时间能动手就不会多说一个字,可谓惜字如金。而她不管做什么样的讲述,语调总是平缓稳当,偶尔还会带着些冷淡的温柔,除了陈述句和听起来像陈述句的疑问句外,她不会用言语表达额外的半点情绪。这对谢珹来讲,堪称是异能了。
    他把烟按灭,“你不能靠过来点说话吗?”
    钟愈的面庞在黑夜里显得不那么清晰,她拒绝了:“你说,我听得见。”
    “行。”谢珹无所谓地耸了下肩,继续道:“明天我们得再去学校一趟,凶手或许就在两位死者的班里。孙泉生说刘心怡死的那一晚他在赌场,这个回头我会让叮叮去调查,你不要擅自行动。”
    钟愈一愣,她确实早在先前调查孙泉生的时候就有了去赌场一探究竟的想法,只是苦于师出无名,不过这下可以以核实孙泉生不在场证明的由头去往那里,她早想好了明天的计划。谢珹莫不是会读心术?这也被看出来了。她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我要擅自……我想去那里?”
    谢珹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神神叨叨地说:“你眼睛里的正义感都快把我闪瞎了,我见过多少新人,你是什么意思我还能看不出来?”他屈起食指在眉骨上轻轻刮过,看过来的眼神像在怜悯一个不谙世事的孩童,“收收你那些没用的同情心,替□□道轮不着你。”
    钟愈被这连环炮一样夹带着嘲讽的言论呛得无言以对,刚预备着凹出一个冷傲且不失礼貌的表情先在气质上压他一头,转而想到离这么远他也不一定看得清。正纠结着,那位老大爷已经摘下了教育家的面具,重新换上吊儿郎当的轻浮表情,“天晚了,美女需要搭我的顺风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