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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将那日看山的诗句写了下来。
这一写起来,就找回了从前的感觉,一手端庄秀丽的字越写越顺,她又写了两首来时路上所见,总觉得有点脂粉气无法与大雪荒原的苍茫感调和,又提笔改了改,还是觉得不好,便换了张纸,勾皴点染,画成一副峭壁月升图。
写写画画,时间过得倒快。到了晚膳的时候。还是那个小女孩来叫她,夏松梦走得有点磨蹭,毕竟她也不是那么想和邢麓苔同桌吃饭。然而,走到饭厅,却只有几位女眷,面对一桌子菜等她。
“见过将军夫人!”她一只脚还没迈进来,几位女眷便齐声向她问安。一个身穿青色衣裙的女人走上来,将她搀到正位上。
“夫人请坐!”她话音刚落,余下几位马上学样,“夫人请坐!”
夏松梦皱眉,这些女人不能说没规矩,要说有规矩,又不是很像样,在她看来怪异极了。
“将军呢?”她只关心邢麓苔的动向。目前来看,能避开他就尽量避开好了。
“哎哟,夫人跟将军真是鹣鲽情深!”那绿衣女子做了个夸张的表情,其他人也附和起来。等此起彼伏的讨好声音结束了,她才道,“邢将军和我们将军去营帐了,那营帐可远,应该是在那吃了。”
夏松梦点点头,便动了筷。她自幼受到良好家教,食不言,寝不语,其余人也不敢说话,吃了饭,各自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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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撕画
回了房间,沐浴完毕,邢麓苔还没有回来。夏松梦觉得疲乏,只是,夫君还没睡自己就先上床,不合礼数。她只好坐在桌边,用手支着头,等将军回来。
邢麓苔看见门上透着人儿的侧影,才想起来,今晚还有人在等他睡觉。他向来控制力道极其准确,见她睡着了,推门便毫无声响。旁边的桌子上有笔墨痕迹,他悄悄走了过去。
“夜深知雪重,惊闻折枝声。”邢麓苔默念了几句,没有看出暗语的迹象。再翻了翻,“雪点崇山晴月白,光分锦石朝阳红。”扣扣裙刘3⑤/48*凌+94/零
差点忘了她是侯府教养出来的女孩子,是他小看她了。在纸张的最下面,是那副峭壁月升图。在黑压压的陡峭悬崖上,浓重乌黑的树影中出现点点裂隙,原来是升到最高点的月亮洒下白色的光辉。画面用墨极有章法,浓淡相宜,圆月那一圈用墨最为克制,反而衬托出月光皎洁。
右上角,有她的署名。他将灯移近,看清那两个小字,松梦。
邢麓苔抽出这幅画。
薄薄的纸张捏在手中,只需微微用力,一片褶皱就在纸上蔓延开来。这处河谷是北境到沈城的一条快路,并非官道。此路夹在崇山峻岭间,因而能避人耳目。而她所画的,峭壁、卵石、树林,皆是老鸭河谷独特地理环境所有的特征。且不论她画这幅画的目的,这样过目不忘的能力不是他想看到的。
歘欻几声,那幅画便被撕了个粉碎。
撕纸的声音惊醒了夏松梦,一抬头才发现邢麓苔回来了,脚下一堆纸屑。她冲过去,诗稿都在,画被撕了。
“你在做什么啊!”夏松梦急急地弯腰去捧那撕碎的画纸。
“嬷嬷的事还没和你算账。”邢麓苔冷着脸看她蹲在脚边的样子,跟车里一样畏畏缩缩。
“和我的画有什么关系!”夏松梦急得说话都带了哭腔。他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几下的功夫就将纸碎得极乱,有几张被他踩在靴底,她怎么也弄不出来。
邢麓苔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试图搬开他的脚抢救画纸的样子,蹲在地上小小的一团,沐浴后头发披在背后,乌黑浓密。纤细的手指推着他的靴子,想从里面扒出纸屑,微不足道的力气从脚趾传来,弱小极了。
夏松梦尝试了许多遍,终于败下阵来,仰头看他,眼里起了雾蒙蒙的一片。“请将军移步。”
邢麓苔最受不了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多少次了,她还是没明白,示弱的样子不会得到他的怜惜,只会让她更像那个女人。他感到烦躁,忍不住讥讽她,“是我小看夫人了,这般画技值得裱起来看呢。”
又是这样。委屈源源不断涌上心头。夏松梦一向对自己的人品家教、书画才艺是有自信的,可是他从来都看不到。嗓子好像被棉花卡住一样,说话异常艰难,“不值得,更不值得劳将军贵手把它撕成这样。”
话被堵了回来,这好像是第一次。邢麓苔弯腰,捏住她的下巴。“胆子越来越大了,谁允许你这样和本将军说话的?”
他的脸再次在眼前放大,鼻梁的侧影投在他右半边脸上,半眯的眼眸里藏着难以捉摸的情感。夏松梦深深地看着他,不知从哪来的一股勇气怂恿她脱口而出,“夏松梦就是这样。大不了将军杀了我罢。”
此言既出,夏松梦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不是下午才想开了要好好活下去吗?这时候怎么能说这种话……万一他真的要杀自己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