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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凝在胸口,本来不想同这种狐狸精多说什么,可等了半晌,她还是忍不住认真开口:“以前我就同Victor讲,对待女孩子太绅士也不是什么好事,可他不管是对待餐厅的服务生,还是4S店的销售员,都那么充满善意,出手阔绰。可这种怜悯总是被有心人利用。”
“你说,没有自知之明的人,是不是很可笑?”
“当年是我们都太年轻了,总想强压对方一头,根本不明白势均力敌有多重要,可现在我们都懂了,长久的爱情需要匹敌。就是俗话的门当户对。”
张安琪话毕用鞋底踩灭烟头,等着汤曼青发作,可汤曼青还是没讲话,不仅没讲话,她甚至都没被她激怒,只是出神的望着楼下缓缓流动的汽车。
汤曼青听到了,但不知道她口中Victor会有多么绅士和待人友善,也许就像是头一年在她面前精于表演的那个阿骞吧,可是现在,汤曼青眼里只有一个厉骞。
活生生的,面目可憎的厉骞。
她对这种人没有爱情可言。
大家闺秀总不可能当众做出撕扯对方头发的举动,那举动是今天下午找汤曼青理论的小女生才能做出的事儿,张安琪要答案,所以就安安静静地等了半晌,终于等来汤曼青一句,“张小姐,你听。”
“听什么?”张安琪皱眉。qun六^3伍48凌94o整理
汤曼青倒也不在意张安琪居高临下的态度,她若有所思地指了指窗户内正在表演的京剧团,娓娓道来:“张小姐可能不懂京剧,这一出唱的是《西施》选段,吴王灭越,越王勾践略施美人计,将西施献与吴王夫差。”
说着汤曼青勾唇笑起来,嗓音柔柔的:“水殿风来秋气紧。”
男旦嗓音婉转,正唱到男为人臣女为人妾,汤曼青的声音不如京剧演员,但也别有一番韵味,轻轻跟着哼了几句,她眼里也多了点荒凉。
“我这种人不值得放心上,只要他想,今天有西施,明日还有旁的,这种事情,向来也不是我们女人说了算。”
张安琪默了几秒,明白她的意思,本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只不过站在利益的对立面,她跟汤曼青,势必不是一条战线。
“可你自己愿意,那就是两码事了。”如果真的有骨气,就算去讨饭,也不该做人情妇,没有经济基础的女性势必没有话语权。
这又是劝人从良的戏码了,说不通的,汤曼青扬起眉,深吸一口气最后只佯装心酸地摊了下手,“也许你不信,但我现在跟着他,已经不是因为钱。”
“你爱他?”张安琪拧起眉,冷嗤一声,“可你以前不是也很爱邵怀玉吗?爱这么轻易就可以变化,还能是什么可贵的?”
话毕到底是冬虫不可语夏冰,张小姐扭头就走。
汤曼青重新俯身,让夜风吹在脸上,风凉凉涩涩的,还带着一股灰尘的苦,她的一颗心也是。
就像邵怀玉每次托邵丽问她的那句话一样,她知道,他们好像都在用自己好心的方式提醒她,千万不要爱上那个人渣。
可是为什么,她解释了一万次,他们仍然会这样想。
她怎么可能爱他,她不可能爱他的。
只有傻子才会爱上这种疯子。
两米外的假山后,周朝贤因为不甚偷听到了两女争风吃醋的谈话,一边吸烟一边冲着旁边的方度挤眉弄眼。
“啧,这戏唱的应景儿。可怜了这西施妹妹。你说范蠡怎么舍得啊,要是我老婆,杀了我从我尸体踩过去,我他妈也不能够同意!”
这两位都是红圈里实打实的正经律师,又都是已婚爱妻人士,这次是受人所托特意来这么一趟坐镇,所以正事儿谈完,签了代理合同,五分钟前身边一坐下大波妹,还没等人家报花名儿,就跟火烧屁股了一样往外跑。
吵着说什么喝得太多立刻要吐。
吐是不可能吐的,只不过是找个地方歇脚。
前任检察官方大律师最近正在戒烟,颀长的身影正倚着栅栏心无旁贷地回着手机讯息,伸出手掌挥散了周围的烟气,满心满眼的不置可否。
周朝贤抽完了烟还没八卦够,又跟着他后屁股瞅他短信,贱笑着问他最近戒烟是不是在备孕。
方度嫌烦,收了手机,这就准备打道回府了,算着时间,回家路上正好还够买了甜点去金融街接他家里那位“重要客户”。
路过走廊去和屋里人打招呼时,周朝贤还不肯住嘴,方度这才撇了汤曼青一眼,回头颇认真地跟周朝贤说:“我看着这一出倒不是西施。”
周朝贤皱眉称奇。
方度直接又一个眼神刮到厉骞身上,轻声讲了一句:“霸王别姬还差不多吧。”
向来是肉贴着肉的。
三君子里头泡的是肉苁蓉、锁阳和枸杞,每一味都是补的,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