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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再疼爱自己的女儿,也定不会让这场灯宴办下去。
长公主背脊一凉,又赶紧道:“本宫本也不愿云儿在这时胡闹,但丫头说放灯为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祈福,亦是极好。”
景御帝闻言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长公主心中暗暗道了声苦,奈何不敢说太多,免得适得其反。
而另一边的宴会上。
等闲一般的贵女收敛坐姿,不愿让外人小瞧,便不甚多尝清酿。
唯有那坐在正中席位的两位贵女,恨不能早日相熟,越说眼睛越亮,手边的酒盏一杯杯地尽了,咕咚咕咚往肚子里吞。
看得便是本无甚担忧的虔儿,都是有些冒汗了。
第7章 我没醉!
宣云郡主闺名沈云舒,母亲为当朝长公主,父亲亦是文院院首,堪称家室
时人文武皆通,武者好饮,文人善饮,久而久之便是女子亦会吃些小酒。
只不过随着民富国兴,国力旺盛,那等闲弯弓饮羽的贵女到底是少了,不知何时起开始流行那窈窕淑女,妗子书生。
不过,其中并不包括有个善饮父亲的郡主沈云舒,和那时任将军二兄的贵女秦艽儿。
这两位上京有名的贵女,只不过是平日里不太表现自己这一面罢了。
清酒咕咚咕咚喝了几杯,两人愈发觉得相见恨晚,比之那些肆意的前朝贵女亦不遑多让。
沈云舒沉沉叹道:“竟不知艽儿这般的好性格,倒是浪费了好些相交的时间。”
艽儿?
酒过三巡,这位郡主唤她家姑娘小名,肉眼可见的愈发欢快,虔儿见状,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秦艽儿气息轻软,微哂接着落落大方一笑,道:“相交不在早晚,而在于缘分,缘分未到,强求亦是无用。”
沈云舒认真思索了半响,觉得此话有理,然后俩人又是吃了一口小酒。
虔儿见自家姑娘连连喝了七八杯,虽心知姑娘的酒量,但也有些担忧。
沈云舒见状,不由得轻笑,刚想说些什么便被秦艽儿打了茬。
秦艽儿微笑道:“时辰倒也差不离了,不如我们开始放灯?”
看来这位娇娇儿还是个爱护侍婢之人,沈云舒略略一顿,到底也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确实到了该放彩灯的时候了。”
说着,这位名声在外,地位尊贵的郡主站起身,高声道:“云舒多谢各位夫人小姐来此赏灯宴,元节将近,还请大家莫要拘礼,一展笑颜!”
说完,她身后的一位嬷嬷上前几步,大声道:“本次花灯宴,现在开始!!”
话音一落,这片搭好的假山湖畔欢声笑语声立时更重,不绝于耳。
沈云舒朝一袭蓝调裙装的少女一笑:“灯宴开始,云舒便不打扰了。”
周围的世家贵女找了块安静的地界,郡主早已差人备好笔墨纸砚,就等各位当场写下来年的愿景,讨个好彩头。
不过,不用猜便知,诸位贵女的愿景不外乎找个佳婿,是以宣云郡主极有分寸,心知两人到底才刚刚相熟,这些小儿女心思不便多看。
果然传言不可信,这位贵女举止大方得体,言辞间有礼有节,同那传言不知差了多少个花灯。
——当然,秦艽儿若是亲眼瞧见这位“有礼有节”的贵女一鞭子下去。
生生将一个当街调戏民女的纨绔子弟,给抽得三天三夜下不得床,最后只得躺在床上下不来的凄惨模样,是否还会下此定论便很有待商榷了。
秦艽儿同其他的贵女略带寒暄,然后便寻了个僻静的小亭坐下。
虔儿轻声问道:“姑娘,咱们可要许灯愿?”
这话问得有意思,旁人一般会便是询问,也一般会先问是否开始写,或是可有打算写的愿景。
然而,自家侍女却是直接跳过了这一环,直接问许不许灯愿,由此看来,平日里安安静静的侍女俨然对这个小姐认知极深。
黝黑的半空上,不时飘浮起形制各不相同的花灯,昏黄的灯光摇曳间明明灭灭,很是有些意境。
秦艽儿沉默半晌,然后才微微笑道:“心愿太多,反倒无甚可求,咱们的灯……便直接放了吧。”
“是,姑娘。”
虔儿没有多问,闻言先让姑娘燃起灯芯,自己才再小心翼翼地将之缓缓放到半空上。
天上稀稀落落地下着薄薄的雪粒,花灯摇摇晃晃间倒是照亮好一块天地。
一个牵着一个,不过几盏茶的功夫这接连晃起的一片花灯便随风向外散开。
公主府外的行人见此不由得驻足,感慨不知是何家摆宴,竟有了如此难得一见的灯景。
秦艽儿散漫地倚靠在石桌旁,安静的侍女略站在其后半步,远近处是公主府严密的侍卫看守着秩序。
秦艽儿不醉但微醺,一手支着下巴随意地寻着自己的花灯现在何处。
可惜不过一晃眼便消失在群灯之中,女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