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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道哪来那么多好差事给你,万一是啥子传销组织谁都救不出你来。”
康颜说:“您放心吧,万一不行我就走,还来您这里打杂。”
张姐喝了口茶水:“唉,你们小女娃娃就是好,有活力,等生了娃儿才遭罪咯,女人就被那些兔崽子绑了一辈子。”
康颜摆摆手:“我不喜欢小孩,看着就头疼,也生不起。”
张姐说:“现在是这样讲,等以后生了就喜欢咯,女人的母爱是天生的,看着小娃娃长大,哪怕混世魔王也黑喜欢,喜欢得不得了。”
张姐想了想:“对咯,你工作日中午有没得时间?我每次接磊磊放学不方便,你要是来就算你一小时十一块钱。”
康颜点头:“行,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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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号一大早康颜就出门,领班换了位年轻姐姐,自称孙红叶,穿得神清气爽,妆面也轻薄靓丽。
孙红叶招呼康颜进换衣间,给她一套均码西装裙,康颜换好衣服出门,孙红叶上下打量一番:“年轻就是好啊,皮肤掐水的嫩,又嫩又白,不施妆也勾人。”
康颜听她说话轻佻,略感不适,但面上还是笑意融融。孙红叶一整日手把手教康颜一切事宜,包括斟茶倒水,扫洗房间,最难的也不过叠餐布、铺床单。康颜从小做家务,上手快,下班时已经能娴熟操作一切。
孙红叶对她表示满意,临走前却含义不明地说:“做得好这些活的女人,是没法儿往上爬的。”
康颜不解:“爬什么?升职吗?我也不打算升职,就是找份兼职工作而已。”
孙红叶“嗬”一声笑出来:“是是是,兼职!兼职也不容易啊,小妹妹就是小妹妹,以后要学的多着呢。”
康颜出会所,才发现自己脚后跟已经被高跟鞋磨得发红,估计再多穿会儿,就得起水泡。
她就近买了创可贴,坐路边揉.捏脚踝,录用的喜悦早已被疲惫冲淡,只剩迷茫。就像来来往往的车流线,喜悦只是划过的一道光,待光芒沉寂,黑暗才是她人生的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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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十月康颜过得忙碌且充实,白天上课,中午看店,夜里学习练歌,周末打工。银行卡金额嗖嗖上涨,腰围却嗖嗖下降,啃馒头包子是常态,哪怕食堂这种便宜地方,都要斟酌是否加餐。
康颜算了算余额,加上许先生处借来没花完的钱,还剩三千一百四十三元五角。
临近十月底的周六,康颜从会所下班,正解扣子换衣服,突然听见门外有人尖声吵闹。
她扣回扣子推门看,两个穿制服的女人在走廊扯皮拉筋,又是挠脸又是拽头发,时不时还瞅准机会踹几踹。嘴也没闲着,诸如妈卖批日尼玛仙人板板,什么难听捡什么往外骂,越骂手劲儿越凶。
孙红叶从旁边挪来,推康颜进屋关门。康颜问:“那两个人怎么吵起来了?还吵得这么凶?”
孙红叶脱裙子:“屁大点事,不是为男人就是为钱。今天她爬了床明天她爬,撞破了不就闹开了?你要说吃醋也不算,肥头大耳的丑八怪吃个板板的醋,说到底为男人吵也就是为钱。”
孙红叶说得七弯八绕,康颜听得迷迷糊糊,在一阵阵拔高的叫骂声中换回衣服。鞋带刚系好,走廊“咣啷”一声,惊得康颜猛然直腰。
孙红叶急忙开门,看热闹的几人乱成一团,有人喊叫有人报警,还有个搓着衣领血渍放声大哭。
康颜站在暗角处,孙红叶堵着门,她只能从些许缝隙往外窥探,越过孙红叶的肩,一眼便瞧见擒着玻璃瓶颈的女人。女人头发蓬乱掩着脸,瓶颈以下碎成锯齿状,断面折着水晶灯的光辉,夺目亮眼,仿佛一颗颗镶进绿玻璃的钻石。
真玻璃假钻石,和谐且适配。
康颜往下瞟,看见墙角一摊血,喉咙堵得说不出话。孙红叶从震惊中回神,“哐”地掩门,将康颜往里推:“别看,不要看这种东西,会做噩梦。”
她捂脸狠狠一搓:“等会儿你从侧门走,明天下午再来,这边估计就清理好了。”
见康颜还有点发愣,孙红叶扬掌往她跟前一拍:“回家去听见没?!”
康颜收拾书包走侧门,眼里全是鲜红一片。起先像她失了魂一样慢吞吞走,后来失了智一样疯狂奔跑。
她跑过富丽堂皇的大厅,跑过枯黄的草坪,跑过喷水的石狮,跑过黑沉沉的大门,在人行道跌跌撞撞地穿梭,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