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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怎么……咱们宫里的地方不够么?”
喻戚惊讶,虽然服侍她的仆役众多,但也不至于她宫里现在已经住不下人了。
洛茗摇摇头:“能住下的,咱们宫里就算是再来几十个也能容得下……可是顾大人是个男子啊,就这么安置在殿下的宫里,说出去有些有失礼数。”
毕竟顾舟寒要入了公主的宫里,不用男宠的身份是很难说清楚的。
喻戚斟酌片刻,道:“那等他身上的伤好了,再让他搬出去吧,现在都别去打扰他养伤,他要些什么尽量满足了。”
就着其他事情细细叮嘱了一番,喻戚这才不慌不忙的迈步带着小太监出发。
一路上喻戚情绪都不高,早朝什么果然很磨人。
如果没有早朝,她也就不用这么早就起了,待会大殿上还要听着那群官员们你来我往的相互攻讦,喻戚已经提前开始盘算着今儿的中午用些什么。
……
景昭国没有女子不得干政的说法,甚至前徽康长公主也同云澜长公主喻戚一般,手把朝政长达五年,抚育先帝,直至先帝十岁开始登基。
当下云澜长公主已经替陛下辅国三年之久。
三年来长公主殿下除却休沐日,其余每一日都来得极早。
但半月前开始,长公主殿下似乎懒散起来,每日都是掐着时间落座在龙椅之上。
今儿也是如此,文武百官全到了,乌泱泱的人数不算少,可龙椅之上还空荡荡。
众人只敢在长公主殿下没上朝的时候说些话;这些日子,长公主殿下上朝的时候也学会了打太极,囫囵了不少的问题,做事决断比好些老臣都来的油滑的多,让众人惊讶不已,恍惚之间,还以为先帝又回来了。
众人本在交谈,忽闻远处的环佩作响,文武百官安稳下来,各自归了各自的位置。
喻戚一路坐着轿辇来,路上慢悠悠的晃荡着她隐隐约约有了睡意,这会儿看着安安静静的一群大臣们,她忍住了打哈欠的念头,反倒是惹得眼里聚了一层雾蒙蒙的泪雾。
上了座,良好的女君素养让她立刻清醒过来。
喻戚端正了坐姿,她微眯着眼视线扫过下面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为首的白衣丞相身上:“今日可有何事启奏。”
祈观琰芝兰玉树,才不过二十有七,就已经从先帝那时就已经开始扬名;且其做事滴水不漏,上辈子喻戚守了个女君的位置,坐王位坐的的风雨飘摇,很不安稳,最后还是在祈观琰的辅政下,她才慢慢的上手起来。
所以对于祈观琰,喻戚万分放心。
这些个官员们上书的事情都拿不到台面上,比如建议在都城鄞都多修些商铺,开辟新的商街;还有就是通岐郡的运河要做疏通了。
通岐郡的运河年年都在疏通,这都是前朝留下来的老问题,疏通来疏通去,治标不治本。
也不知拿着修缮的奉额的人,最后把这些钱疏通进了哪些人的钱袋子里。
喻戚心里有数,只是这事暂时急不得。
打碎骨头还连着筋,她要是抓,一抓就能抓起一串儿。
喻戚半眯着眼,冷冰冰的眼神扫过底下的每一个人。
听着这些小事儿,喻戚摆摆手,脸上不耐的神色愈发明显,干脆全部丢给丞相去处理。
除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早朝也有喻戚感兴趣的。
此事关乎今年旱期提前,天灾突降,今年通岐郡百姓收成难守,而官员们就着朝堂该收多少的赋税争论不休。
朝堂之上,百官相互挤兑。
赋税劳役都属于民生大计,景昭的税向来收的不清,但这也与百姓年年收成增长有关。
占据了中原的好地势,风调雨顺,景昭已经近十年没有闹过大的饥荒灾祸了。
当下朝堂之上一波人扬言,纵使赋税不升,那也该保持当前的量度,景昭风调雨顺,今年的旱情肯定会很快过去;而另外少数几人则坚持若旱情严重,百姓颗粒尽损,就需削减百姓的赋税,以慰民心。
这次的旱灾不算个小事儿,喻戚印象里这赤阳酷暑还会持续很长时间,通岐郡运河失修,最后招致半个通岐郡的百姓都颗粒无收。
路有饿殍,甚至易子而食,闹过饥荒的州县百姓甚至蜂拥而至四周州郡。
未雨绸缪,喻戚慵懒的靠在龙椅上,以手扶额,陷入了沉思。
底下这些人果然又吵嚷起来了,治粟内史周寰珺掌管景昭的租税钱谷和财政收支,虽已经年过半百,当下还同少府薛桐争的面红耳赤。
薛桐是去年刚从汾州调来鄞都的,之前他任汾河郡守时政绩尚可,就是为人颇为死板,上任不到一年,就同周寰珺一脉闹得很不好看。
他们一个控着租税钱谷,一个管着专供皇室需用的池泽之税及官府作坊,皆位列九卿;眼下周寰珺赞同赋税不改,还同先前一般缴纳税款,但薛桐义正言辞,当即落了堂堂治粟内史大人的面子。
这二人便在朝上斗了起来。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