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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旦这次拍卖成功,转卖给了外国私人藏家,那还有可能再次出手,然后再找机会回归。如果是被国外顶尖的国家级博物馆收藏,那真的就是永远回归无望了!
沈思卓一时百感交集,居然连他要质问顾苒的事儿都忘了。
说曹操就到。沈思卓一抬头就见,顾苒跟他们这次项目律所那边的对接人李明翰一起走了进来。
李明翰是近年来在申城很出风头的一个年轻律师,也是郑伟年的手下大将之一。
郑伟年很看好他,所以才把他派过来主持项目,想要靠这个公益项目,为他多积攒些人气和名望。
李明翰一到,马教授和几个老专家就也进来,和李明翰等几个律师一起去开会了。
很明显,他们单位以及上级领导都对这件文物非常重视,是要拿他打这个项目的头炮了。
今天周六,刘通达要去前面讲解,跟他打个招呼就走了。
这样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沈思卓见顾苒双手插在裤袋里,笑嘻嘻的看着他,心里就有点不高兴,“你不去开会,看我干什么?”
“我们这种端茶倒水、扫地打饭的小弟,哪有资格参加这种会议啊?”
顾苒走过来,伸手撑在他桌上道:“你怎么也不去开会?”
刚才顾苒那句话,分明是内涵他。沈思卓不服气的指指桌上的电话,“今天是我值班接电话!”
“哦,原来是这样啊。”
顾苒俯下/身看着他道:“昨天晚上那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才10:00多而已,对你们这种夜猫子来说,也不能算很晚吧。”
沈思卓抬头看着他道:“不是你说有事今天见面再说吗?你要跟我说什么?”
顾苒笑道:“昨天是你先联系的我,当然是你先说。”
“我说就我说!”
沈思卓拍拍桌上打印出来的凤首尊的资料,“这件文物追讨,你们有把握吗?”
“看你这话说的。”
顾苒捧着脸,笑眯眯的看着他道:“别说是从来不认识的人,就是我给你要2000万的东西,你能白给我吗?这种事只能说是有信心、没把握,怎么听你说的,就跟大马路上买个冰激凌似的这么轻巧。”
沈思卓道:“我当然知道难啊,所以我是问你们想怎么做?”
顾苒道:“先用我们律所的名义,跟对面拍卖行发个律师函联系一下。然后,根据你们这边的意见,看是用哪个博物馆等机构的名义,由外交部门跟对方照会,要求他们停止拍卖,将文物送归我国。
但是说实话,这种照会发过去,十个里能有一、两个文物下拍,就算是很不错了,绝大部分都要继续拍卖。接着我们可能要跟一些潜在的买家,比如说外国知名博物馆或是私人藏家联系,要他们放弃购买,尽量使藏品在预展阶段就流拍。但是,如果一旦成功上拍,情况就比较复杂了。如果有企业愿意赞助回购,是一种比较理想的情况,也是最后的选择。”
“还要咱们企业花天价买?”
沈思卓不屑道:“我还以为你有什么能耐呢!”
顾苒不自觉的摸了摸鼻子,除非是飞天大盗,不让我就是有通天彻地之能,也不能叫人家把两三千万的东西乖乖的送回来啊!
下了班,沈思卓刚走到大门口,就见一个修长的身影跟上来道:“下班了?”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沈思卓白他一眼,就好像没听到一样,照常往前走。
顾苒略微加快脚步,迈着大长腿,两步就赶上他道:“我是不是还有一件事,应该向你解释?”
沈思卓扭头看他道:“随便你。”
“那找个安静的地方说吧。”
顾苒带着沈思卓去了一家安静的小咖啡馆,叫了个包间。
等咖啡上来的一点间隙里,顾苒闲不住的摆弄着桌上还没撤下去的新年装饰。
大玻璃圆球里,是圣诞老人驾着的麋鹿车,旁边有座木房子。
顾苒修长的手指拿起来随便一摇,就“哗啦啦”的下起了雪。
这种两人莫名对峙的感觉里,沈思卓就觉得,自己的心像这雪花一样纷乱。
等服务员进来,送了咖啡又退出去,顾苒终于把那个玻璃球端端正正的摆在了桌上。
顾苒微笑道:“你知道我找人跟你家求婚了?”
沈思卓看着他道:“所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给我个解释。”
“事情要从哪里说起呢?”
顾苒抬起右手食指,点了点那个玻璃球的上缘,“就从头开始说吧。我们家呢,的确是去年收到的你家人送来的你的资料。本来我们行政部的人,直接就给扔到垃圾桶里去了。
但是后来呢,事情出了一点变化。你也知道,我爸爸是现在顾家的掌舵人,可他还不到50岁,就查出了一点心脏上的问题。所以呢,我爸爸就希望,我能提前进董事会。然而我爷爷呢,有个很操蛋的规定,就是顾家的人要进董事会,就必须是已婚人士。不然你以为我们家老大,为什么会急着娶一个瘸子……”
沈思卓想起他在婚宴上听来的,顾大少跟陈小姐的感情故事,顿时觉得十分别扭,尤其“瘸子”二字,简直是刺耳之极。
沈思卓顿时不悦道:“我不认为,你有资格随便定性别人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