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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墙上的挂钟,指针已经指向下午一点了。
    祁清坐不住了。
    他起身正要敲门,就见门自己开了。
    讲真,祁清乍一看那浴室,都差点没有认出来。
    靳乐贤家的浴室很干净,瓷白的地砖一向是纤尘不染的。
    祁清头一次知道,原来一间好好的浴室,可以在短短时间内改头换面。
    那霍霍的,跟小时候村头赵老八家的痰盂罐似的,就连门口的脚垫都没能幸免。
    不得了啊,他这是带了个拳王回来啊,小小年纪就已经有如此天赋;想必未来如果好好培养,取代二哈,荣登拆家top.1也是指日可待的。
    针不戳。
    祁清很是欣慰,强忍着涌到喉咙口的一口老血。
    二郎神早在看到祁清的时候,就跟看到救星似的蹿了过去;那身子跟没有骨头一样牢牢的贴着他的脚跟,撒娇、磨蹭,嘴里不断的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眼带控诉,仿佛受尽了屈辱。
    褪去污渍的二郎神,毛色很干净,雪白雪白的;尽管打湿的毛发让它显得更瘦了,不过依稀还是可以辨别出几分可爱的。
    祁清顺着二郎神的目光看向门口的女人,这才发现她的模样格外狼狈;头发是凌乱的,水溅的衣服到处都是,就连袖子上都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阿清…对不起啊,我好像搞砸了…”
    “它肚子上有好多小虫子,我想给二郎神洗洗;我已经很温柔了,洗的时候很小心…它好像讨厌我了…我是不是太笨了啊,”
    女人抿着嘴,眼圈红红的,那表情比二郎神都要来的委屈。
    祁清急了:“…是我把它回来的,它可能怕生才会这样…不是你的错,别…别哭啊”
    认识这么久,女人还从来没有露出过这种表情过,总感觉她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一样。
    二郎神原本都还要嚎两嗓子,都因为靳乐贤的演技忘记了表演。
    它的表情有点茫然。
    这两脚兽这么不要脸的?
    从浴室出来,祁清一个劲的都在给靳乐贤下饺子。
    包了好多个,他包饺子的手艺并没有长进多少。
    他小时候没少吃饺子,但大多只负责吃,就他之前包的几个还是学着他妈,依样画葫芦。
    左思右想下,祁清决定问万能的度娘。
    看了一波教程,祁清学着教程上的操作,在饺子皮上沾了一点水,勉强将两片面皮都捏到了一起,这一次,煮出来的饺子总算没有破了,虽然样子是难看了一点。
    等靳乐贤换好衣服从卧室出来,他那碗已经摞的跟小山一样高了。
    许是着了凉,靳乐贤从卧室到餐厅的这么几步都打了好几个喷嚏。
    祁清立马就送上了热汤。
    等靳乐贤出来的这段时间,他已经把浴室收拾干净,二郎神的毛也吹干了。
    他本来是想好好说说二郎神的,但看着二郎神那可怜兮兮的模样,终究还是心软了。
    “对不起啊。”
    靳乐贤摇摇头:“没事的,捂一会就好了;我才应该道歉,你信任我,才把它交给我,我应该谢谢你的,我挺想养猫的,只不过一直没有下定决心,它的到来反而是给了我机会。”
    “我刚刚查看了一下它身上的情况,它一定受了很多苦,才会这样…我…好难过啊。”
    他说着捂了捂眼睛,泫然欲泣的,漂亮的双眸都蒙上了一层薄雾。
    二郎神身上的伤口祁清给它吹干的时候也看过,8处小伤,2处口子比较大,左后腿还有一点微微的畸形。
    祁清被他一说,内心也有点沉重了。
    因为那些伤口是人为的。
    祁清以前看过一些新闻,有些心理扭曲的人就喜欢折磨动物取乐;那时他只是看看都觉得愤怒,现下亲眼目睹,反倒是只剩下难受了。
    靳乐贤突然想起简俊才之前问他的问题。
    他这辈子拥有的东西太多,以至于对于什么都是兴致缺缺。
    喜欢祁清他一直都觉得是意外。
    他也曾想过,为什么非得是祁清呢?
    原本,他以为是没答案的。
    现在他知道了。
    或许…是因为他值得吧。
    这个世界就犹如一个大染缸,每个人出生的时候颜色都是纯白的;但去尘世间走上一遭,那份纯白却未必能保留到最后。
    大多数人都会被染上各种颜色,陷在欲望的漩涡里,再也挣脱不开。
    生在当下,很难有一个人独善其身。
    但祁清是不一样的。
    他的少年,从未改变。
    靳乐贤的心底,其实一直都藏着一个秘密…
    这个秘密藏了很久很久,他无数次都听到它在渴望,渴望说给那个人听。
    快了…快了…
    靳乐贤终于可以给它回答了。
    吃完饭,祁清和靳乐贤一起去了一趟宠物医院。
    宠物医院离的比较远,开车上高速都开了一个多小时。
    这家宠物医院的口碑是远近闻名的,因为人多,几个检查下来天都黑了。
    二郎神它的身体状况确实不是很好,除了身上的伤口,还有中等程度的营养不良。
    上了药后,依旧需要挂几天吊瓶观察一下具体情况。
    为了避免二郎神舔伤口,医生给它套了伊丽莎白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