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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伟手忙脚乱用抹布去擦,那些字却更被涂得一塌糊涂,连什么字都有些看不出来。
涂伟把抹布狠狠地摔在桌上。
一出去,阮落就把他哥叫了出来。现在已是凌晨两点,整栋大楼夜深人静,不见活人。不用眼睛确定裴不度的存在,阮落还是觉得不安。于是现身的裴不度,得以揽着阮落的腰,几乎把他半搂半抱着回到休息室。
忙忙碌碌了一整天,阮落觉得困得不行,就要赶紧地洗洗去睡,刚要去卫浴室,被裴不度一把拉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给我签个名。”
“哥,别闹。”阮落说。
裴不度扯着他的手纹丝不动,眼里含着细碎的笑意。阮落知道,这个名如果不签,他这个觉是睡不了了。
“行吧。”阮落妥协,忽然心头一跳,“签哪儿?”
裴不度扯下自己身上的红色外氅,露出里面如雪的内衣,指了指自己宽大的衣袖,“这里。”
就知道……
阮落其实很想问一句:哥,你是醋精转世吗?
阮落一手拿笔,一手扯住裴不度的袖角,在上面写下自己的名字。不同于以往签名时的花样狂草,而是一笔一划,规规矩矩,写下自己的名字。
最后一笔完成,一抬头,正对上裴不度凝视他的眼睛。这双似乎无情无绪的漂亮眼眸,阮落莫名像是能读出很多东西。丰富、深沉、含蓄,又带着迸溅火星的热度。
阮落手捏着油性笔,就有些没头没绪,耳朵里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急促而没有规律。
就在阮落懵懂地觉得有点糟,这个气氛下,裴不度对他做什么,他大概都无力也无心反抗时,门外密集的敲门声把他给拯救出来。阮落惊醒般,慌忙转身去开门,同时摸了摸自己发热的脸。
门外站着的是自己喜欢的歌手时延。时延一脸土灰,手里抱了条小毛毯,用卑微的声音说,“阮落,能让我进去下吗?”
这种情况,阮落能说“不”吗?
阮落给时延倒了杯水,时延还处于受惊吓,没缓过神的样子。
“看到那东西了?”阮落很老到地问。
“如果只是看到,我会吓成这样?”时延苦笑,“我这人一向觉浅,今天也是,刚睡下,就觉得床头有人。一睁眼……”时延忙喝了口水,“就见一女的,脸这儿,只有一只眼,趴我身上。”
“是吓人。”阮落想像那副场景,感同身受地说。如果没意外,应该和他晚上在走廊上看到的是同一只。
“如果就只也算了,毕竟从小到大我看到的脏东西太多,就红心邵仙兑读佳是那东西……”时延说到这儿,居然有一瞬间不好意思,时延压低了声音,左右看看,像是在确定四周没人一样,“她就在趴我身上,一上一下地抽动身体……”
阮落震惊到无语。
“没有没有。你别误会,就是像那种动作。太像了。我也不敢动。过了会儿,她又来掐我脖子……”
联系到上一个动作,再结合这一个动作,阮落想到一个很变态的行为。
如果真是这样,这女鬼也太会玩了。
“我以为要死在这儿时,那女鬼忽然就消失了。我猜是我身上从玄机寺请来的平安符起了作用,所以女鬼走了。”
阮落与时延面面相觑,一股从脚心上涌的凉气,弥漫全身。时延再次看向阮落,可怜巴巴地说,“阮落,我能睡你这儿吗?就睡沙发。”
时延话已出口,阮落怎么可能不答应。而且,他还有个想法,如果晚上那个女鬼再来找时延,就让他哥给赶走。
时延在外面的沙发上睡下了。裴不度与阮落在里面卧室。对于阮落的安排,裴不度没有表态,但阮落知道他哥心里肯定不高兴。毕竟他还记得裴不度说过,不要和其他男的共处一室。
于是阮落显得很乖很听话,睡到床上就开始装死,一动不动。
裴不度被气笑了,也拿他没办法。想到阮落一天劳累辛苦,裴不度也下不去手。便和以前一样,隔着被子握住阮落的手,在他身边躺下。
阮落倒是睡不着了。裴不度带给他的安心感,让他得以发散思维。阮落眼睛看着黑乎乎的天花板,小声问:“哥,那女鬼是怎么回事?”
“她并不能算是只鬼,三魂七魄不完整,只能算是残魂碎片。”裴不度只是简单地说。
这只女鬼显然是被施了术,打散了魂魄,才会无法转世,四下飘荡。
“那她对时延干的那事……是什么意思?”阮落不好意思地问。时延说的时候,裴不度一定也在旁听着。
裴不度:“可能是看了上睡在外面的那位,也可能是模仿生前一些行为……都是些混沌的念头在作祟。”裴不度知道阮落的担心,“这东西不用管也伤不了人。外面那个,是自己阴气太重,才会把她招惹上来。明天还有工作,快睡吧。”
“嗯。”阮落应了声,但脑海里一时间信息量太多,居然睡不着。直到裴不度的大手摸上了他的背,一上一下地来回轻抚,阮落才迷迷糊糊坠入梦乡。
第二天一觉醒来,无事发生。阮落去问时延。时延也是一觉到天明,并没有任何东西来骚扰他。
难道女鬼也是欺软怕硬?知道他裴哥在这里,就没敢过来。阮落心里偷偷想。
涂伟在拍摄前把道具送到,并装在阮落的衣服里。